第二十七章:叛徒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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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重工与张安结盟的阴云尚未散去,重灭的目光却已锐利地投向星图中一个熟悉的光点——45號殖民星。那里是他苦难的起点,也是他所有仇恨最初燃烧的地方。如今,这颗星球正被最卑劣的叛徒,肯特,所把持。
肯特的日子並不好过。在將亚斯兰出卖给王国、换来总督之位后,他本以为抱上了最粗的大腿。然而,穀神星王国的迅速衰败超出了他的想像。重灭的崛起,张安的称王,都让他寢食难安。他深知,无论哪一方最终胜出,都不会放过他这个反覆无常的小人。
眼看王国靠不住,张安又远在天边且势头太盛未必看得上他,肯特將目光投向了正如日中天、疯狂蚕食王国领土的“铁盾”卡恩。他故技重施,再次选择了背叛。他不仅向卡恩秘密投诚,更是將所能接触到的穀神星王国边境布防图作为覲见礼,双手奉上。
通讯屏上,卡恩那张粗獷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肯特总督,你很识时务。”
肯特諂媚地笑著:“卡恩大人,我愿意效忠您,为您征战沙场!请允许我带领45號星的部队加入您的麾下!”
卡恩心中冷笑,这种能背叛两次的人,如同瘟疫,岂能带在身边?他淡淡开口:“你的忠心我收到了。45號星很重要,你就继续留在那里,替我守好门户。”
肯特的心沉了下去,他想离开这个即將成为战火焦点的前线!“大人,我……”
“这是命令。”卡恩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会派两位『助手』帮你巩固防务。”
所谓的“助手”,实则是监视和必要时拋弃他的棋子。卡恩的根本目的,只是那张布防图。45號星?不过是块隨时可以丟弃的踏脚石,用来暂时阻挡重灭或消耗其兵力的屏障罢了。
当“黎明之锤”的舰队如同復仇的鸦群,带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在45號星破碎的穹顶之上时,肯特那支由地痞、佣兵和强征来的平民拼凑起的“军队”瞬间土崩瓦解。警报悽厉地嘶鸣,却更像是在为他们的末日奏响哀乐。许多人甚至没来得及进入阵地,就扔掉了手中老旧的武器,四散奔逃,或者乾脆跪地投降。
重灭的命令清晰而冷酷:“禁止轨道轰炸,全员登陆战。我要亲手拿回这里。”
他没有选择那台神威凛凛的“教皇”,而是迈步走进了机库中那台静默等待的“裸奔野兽”。它的装甲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疤,裸露的管线如同暴突的青筋,散发著一种原始而狰狞的美感。隨著那熟悉的、仿佛洪荒巨兽甦醒般的引擎咆哮响起,重灭感觉自己的血液也隨之沸腾。
“裸奔野兽”如同坠落的陨星,轰鸣著衝破45號星稀薄而污浊的大气层。舱外,是昏黄的天空、锈红色的荒原,空气中瀰漫的铁锈、辐射尘和有机物腐败的混合气味,仿佛能穿透厚厚的装甲,直接钻入他的鼻腔——这是故乡的味道,是痛苦和仇恨根源的味道。
著陆架狠狠砸在焦灼的土地上,震起一圈混合著碎骨和金属残片的尘土。十六七岁时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衝击著他的脑海:在垃圾堆里刨食的飢饿,第一次摸到工具时的专注,父亲沉重的敲打声,灵沫偷偷递来的块甜味,波克粗鲁却充满生命力的叫骂……还有那场毁灭一切的太阳风暴,以及母亲死在泥饼旁的绝望。
“波克,老子回来了!你看好了!”重灭对著通讯频道,发出一声近乎咆哮的低吼,仿佛那个老兵真的能听到。
战斗瞬间爆发。
“裸奔野兽”如同冲入羊群的剑齿虎,每一次迈步都地动山摇。重灭操纵著这台熟悉的野兽,动作没有丝毫华丽,却充满了极致的暴力效率。巨大的液压钳猛地扫过,將一辆匆忙启动的武装皮卡连同上面的士兵一起砸成扭曲的废铁,燃油泄漏,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哈哈哈!痛快!兔崽子们,你阿提拉爷爷又来啦!”公共频道里响起阿提拉狂暴的笑声。他的机甲“野狗-改”如同疯狗般衝撞、撕咬,多管机枪喷吐著火舌,將试图组织抵抗的散兵游阵打得人仰马翻。他甚至懒得瞄准,纯粹用狂暴的火力宣泄著积压已久的怒火。
重灭也被这股野性感染。他推动操纵杆,“裸奔野兽”发出咆哮,肩部加装的简易火箭巢一次齐射,拖著白烟將前方一个简易地堡炸上了天。碎片和残肢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机甲装甲上噼啪作响。
肯特的地面部队彻底崩溃了。他们试图用反机甲步枪射击,但子弹只能在“裸奔野兽”厚重的附加装甲上留下浅浅的白痕。一台老旧的、不知从哪个博物馆拖出来的王国制式机甲试图阻拦,被重灭精准地用热熔刀刺穿了驾驶舱,爆成一团耀眼的火球。
金属的碰撞声、爆炸的轰鸣、能量的嘶吼、垂死者的惨叫……交织成一曲残酷的废土交响乐。
重灭看到了肯特。那个叛徒正惊慌失措地从指挥所跑出来,试图登上一辆高速越野车逃跑。
“想跑?”重灭眼中寒光一闪。“裸奔野兽”抬起巨大的机械足,狠狠踩下!轰!越野车连同旁边几个护卫瞬间被踩成了铁饼!
肯特被气浪掀飞出去,狼狈地在地上翻滚,昂贵的总督制服沾满了泥污和血渍。他连滚带爬地想躲进废墟。
“阿提拉!抓住他!要活的!”重灭下令。
“交给老子!”阿提拉大笑著,他的机甲几个大步追上,巨大的机械手如同抓小鸡般將肯特攥在手心,任凭他如何挣扎哭嚎都无济於事。
战斗很快平息。残存的守军要么投降,要么逃入了无边的废土荒野。
重灭打开舱门,从“裸奔野兽”上一跃而下,踩在了故乡的土地上。他深吸了一口那熟悉而令人作呕的空气,环视著这片承载了他无数痛苦与仇恨的焦土。阿提拉將嚇得几乎昏厥的肯特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他面前。
空气中瀰漫著硝烟、血腥和机油燃烧的味道,一种粗獷、野蛮却又无比真实的胜利感,在dah战士们之间瀰漫。没有优雅的战术,只有最原始的力量宣泄和復仇的快意。
这片废土,最终用它认可的法则,迎来了它真正的归人。
战事稍歇,重灭带著贝亚特,行走在破败的街道上。他们来到了亚斯兰曾经作为据点的警察局,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重灭又带著她走向自己出生的那个边缘村庄。
村庄比记忆中更加破败死寂。他们找到了那几座小小的坟塋——重灭的父母、灵老头、还有灵沫。木棍削成的墓碑早已断裂,淹没在枯黄的杂草中。
重灭沉默地清理著杂草,声音低沉地向贝亚特介绍:“这是我父亲重山,最好的机械师……这是我母亲……这是灵老头,嘴硬心软……这是灵沫……”伤感之情难以抑制,泪水在他坚毅的眼眶中打转。贝亚特紧紧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就在这时,小陶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头儿!抓到肯特了!”
肯特被人像死狗一样拖了过来,他嚇得魂飞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磕头求饶:“重灭大人!贝亚特小姐!饶命啊!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都是王国逼我的!饶我一条狗命吧!”
阿提拉见状,怒火中烧,上前一脚狠狠踹在肯特脸上。几颗混著血的牙齿飞落在地,肯特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更加悽厉的呜咽和求饶。
重灭看向贝亚特,声音平静却冰冷:“你来决定。”
贝亚特眼中燃烧著仇恨的火焰,她抽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向肯特。
“这一刀,为了我的父亲,亚斯兰·劳伦!”匕首精准地刺入肯特肩胛,並非致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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