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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宫斗

“李天佑!你这个杀弟夺位的逆贼!”天瑞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天佑。顾不得李言年,胸中所有的怨气骤然爆发,衝著天佑冲了过去。老子打儿子?那声音宛如天雷在他耳边轰鸣。

鼻端似嗅到一丝香气,烧烤的香气,夹在花香中,说不出的诱人。

睫毛一动,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地说:“醒了?”

永夜打了个哈欠,脑中迅速回想昨晚的事。她中了迷药,衝出牡丹院,抢了马,然后不行了……那么是他救了她?他会杀了她吗?

她慢慢睁开眼,想起身上的飞刀。只轻轻动了动,便感觉刀还在。

暗器自然是暗中的武器,不论是藏在身上还是攻击敌人,永远都处於暗处,不让人发觉。永夜的暗器也是如此。如果你搜她的身,除非把她剥光了,你永远不会知道她的飞刀藏在什么地方。

只要风扬兮看不到她的刀,他就不会知道她是刺客星魂。她现在出刀有把握杀他吗?永夜打著哈欠判断著形势和差距。

林中生了堆火,上面架著一只兔子。风扬兮专注地烤著兔子,头也没抬,“你是牡丹院的小廝,怎么突然疯了似的去抢马?”

永夜一呆,他没认出自己?想起脸上的易容不用药粉是洗不掉的。人要衣装,佛靠金装,穿了小廝的衣服,与一身华服的永安侯从身形上看也会有区別,永夜不安的心慢慢平静。她想,以风扬兮大侠的名声,他不会搜她的身。

她鬆了口气,飞刀从掌中消失。永夜低下头哑了嗓子道:“我只是个打杂的,只求餬口,不打算卖身……”

她似难过地说不下去。有时候说半句话比说完了好。集花坊是什么地方?牡丹院又是什么地方?抢了马跑出来,还中了迷药。永夜想,这省下的话可以让风扬兮联想到足够香艷的画面。

风扬兮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將兔子撕成两半,把大的递给了她。

永夜也没客气,接过兔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集花坊,还这么巧救了自己?永夜边吃兔子边想。

吃过兔子,风扬兮扔过来一个荷包,“有点儿碎银子。”

永夜接过荷包,心思一转哽咽著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麻子无以为报,愿跟隨大侠,为大侠做牛做马……”

风扬兮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侠义之辈的本分,你言重了。拿了这些碎银早日回家吧。”

“大侠义薄云天,救了小麻子,还赠送银两,小麻子……没有家了,愿跟隨大侠行侠仗义,请大侠收留。”永夜顺嘴一溜话吐出了口,说什么也要跟住风扬兮。

她反正现在没地方去,游离谷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她回端王府,游离谷也会找上门来的,不如跟了风扬兮,他武功高强,游离谷的人找上门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永夜想,风扬兮从陈国回到安国,多半是想找星魂报仇吧,灯下黑最安全。

永夜泪眼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风扬兮看著她,似乎有点儿对付不来她的眼泪,摊摊手为难地说:“我是江湖浪子,四海为家,跟著我会吃苦。”

“不怕!小麻子出身穷苦人家,当下人当习惯了。大侠,马还在,我给你牵马!”永夜跳到马前拉住韁绳討好地回望风扬兮。

“这马是別人的,自当送还回去。”风扬兮微笑著看著她,一身黑衣依然落拓,那双眼睛闪动著正义的光芒。

送回去?回集花坊?永夜马上拉下脸,“我不敢回去。”

风扬兮大步走到她身边,严肃地说:“错了不怕,改了便好。把马还了,我就收你做我的下人。走吧。”

永夜突然有点儿后悔不该跟著他,听了风扬兮的话,她想翻白眼。

“对了,我叫风扬兮!你叫什么?”

“叫我小麻子就好了,生下来我爹娘就叫我小麻子,没有別的名字。”

“你多大了,小麻子?”

“十八。”

“跟著我始终不是办法。將来你还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不比我浪跡江湖之人。”

永夜嘆了口气,摇了摇头,“谁肯嫁一个又丑又穷的小麻子?风大侠不必替我担忧。”

风扬兮停了下来,认真地看著永夜道:“你看我长得如何?”

永夜仔细地打量他,他没有李天瑞深刻俊美的五官,也没有李天佑清秀的外表,更没有月魄英俊的脸。遮了一半脸的大鬍子说不出的邋遢,唯有浓眉下一双眼睛锐利蛊惑。要说他帅,不如说他落拓邋遢。

风扬兮嘆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用自卑,其实你不过是皮肤黑了点儿,脸上麻子多了点儿,只要心是善良的,好姑娘都会爭著嫁给你,说不定还有名门千金看上你呢。前些日子巷口钉马掌的李瘸子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呢。”

永夜想起集花坊背后那个钉马掌的老瘸子,黄牙还掉了几颗,说话直漏风。他娶了个十八岁的大姑娘?永夜顿时有种想把兔肉吐出来的衝动。

她使劲点头,感激地看著风扬兮道:“能跟著风大侠,实在是小麻子的福气。小麻子明白了,风大侠虽然脸脏了点儿、鬍子邋遢了点儿,但是心地好,就连墨玉公子都不及风大侠好看。”

风扬兮尷尬地咳了两声,这是什么比喻,將他和牡丹院的头牌墨玉公子相提並论?他转开脸说道:“集花坊到了,你去还马吧!”

“我怕啊,那种地方小麻子再也不想去了!”

“没关係,有我在,不会有事。你堂堂正正地还马,怕什么?”

永夜乾笑两声,心里犯了嘀咕,怎么觉得风扬兮是在整她呢?她慢吞吞地牵了马走进集花坊。

身上还穿著牡丹院小廝的衣服,集花坊里的人瞧疯子似的看著她,都知道昨晚这个小廝发疯抢马的事情,不由得嘆息,跑了还回来?不死也会被剥层皮。

走到牡丹院旁,无人理睬她。永夜回头,风扬兮站在不远处用眼神鼓励她。她嘆了口气,大声喊道:“这是谁的马?快来领了回去!小麻子昨晚酒喝多了把马骑走了,今日前来送还!”

她的声音很大,相信集花坊人人都能听见。可是站了一会儿,竟没有人出来认领。永夜大步走到牡丹院门口把韁绳往守门小廝手中一放,大声说:“有丟了马的,来此认领!小麻子多有得罪了。”说完大踏步便要离开。

才走得几步,听到身后一声怒吼:“小麻子!你卖身契还在老娘手上,你往哪儿跑?给我回来!”

卖身契?自己何时签过卖身契?永夜惊诧地回头,牡丹院老鴇叉著腰站在门口横眉竖眼瞪著她。

“妈妈,我不要这个月的工钱了,我好像没有签过卖身契吧?”

“这是什么?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安国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娘花二两银子买了你,你居然敢跑?给我抓回来!”老鴇的声音比永夜大十倍,肥手一挥,牡丹院衝出五六个护院將永夜围了起来。

永夜心想,游离谷出的餿主意虽烂了点儿却很有效,眼下可不是讲理的时候。她又不能当风扬兮的面露武功,只好扯开了喉咙放声大喊:“风大侠救命啊!我没有签卖身契!抢人啦,救命啊!”

“小麻子,我在这里!”

永夜被两个护院捉著手臂,拼命扭了头去看,“风大侠救命!”

“哎呀!这位不是名震江湖的风大侠吗?你看看,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小麻子自愿以二两银子卖身给我牡丹院,风大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老鴇把卖身契送到风扬兮面前。

他瞧了瞧,嘆了口气道:“小麻子,你既然签了卖身契,我如何敢带你走?帮你赎身我又没有银子!”

“风大侠,你就算有银子也要问问老身愿不愿意!签的可是死契!”

永夜望著他俩一唱一和,心直往下沉。风扬兮难道认出她来了?她在他面前一直装病弱,最怕他知道自己是刺客星魂。想起在陈国从背后刺他的一刀,无论如何不敢当著风扬兮的面使出功夫来。若他认出她来了,她就只好想办法逃了。永夜並不惧抓著她的两个护院,她在想怎么在风扬兮面前逃脱,或者,进了牡丹院,等风扬兮走了,会更轻鬆一些。

风扬兮慢慢走到她身边,嘆道:“你拿了別人的银子,卖了身,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不守承诺?亏我还想帮你做个好人。”

永夜眼珠一转,哭丧著脸道:“对不住,风大侠。小麻子虽然长得丑了点儿,却实在不愿意待在牡丹院里,这才骗了你。”

风扬兮摇摇头,满脸难过,“我真心帮你,你居然欺骗风某!”

永夜低下头满面羞愧,只盼著风扬兮快点儿滚,滚得越远越好。她越来越相信风扬兮是那种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全是坏水的偽君子了。谁知风扬兮话锋一转,“风某最恨欺骗我、陷风某於不义的小人!”她听到风声骤起,没等她甩开护院的手,风扬兮的掌已重重击在永夜后颈,將她打晕了过去。

风扬兮冷冷地看著她哼了声,对老鴇一抱拳,“这种人千万別再放出来害人了!风某告辞!”

老鴇如获至宝,连声对风扬兮称谢,使了个眼色,几名护院赶紧架起永夜拖进了牡丹院。老鴇目送风扬兮离开这才拎起裙子急急走进院子。

片刻后,牡丹院飞出了一羽白鸽。

风扬兮盯著那只鸽子,耸了耸肩,喃喃道:“小麻子,把你卖给牡丹院其实也不见得是坏事。”

跟著那羽白鸽风扬兮一路往北追去,他一定要查出游离谷在安国的窝点。牡丹院是摆在明处的,游离谷在安国一定另有秘密据点。听说墨玉公子病了,不见客,风扬兮想,墨玉一定离开了牡丹院,今天衝出牡丹院的护院也是寻常壮汉,牡丹院显然已成摆设。

小麻子既然重要,就暂时还不会有危险。风扬兮眯缝著眼跟著白鸽,想回头再去救她出来。他不知道,白鸽放出的同时,牡丹院后门三辆马车同时离开。

白鸽终於飞进了一座茶楼,停在一个胖子手中。

风扬兮愣住。

胖子惊喜地叫道:“小白,你居然回来了!”

旁边一群提著鸽笼的人围著他笑道:“王员外三日前丟了它,茶饭不思,没想到居然回来了。”

风扬兮没有再听下去,他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当他赶回牡丹院时,已是一片慌乱。

他扭住一个抱著包袱要离开的护院问道:“这里怎么了?”

那护院认出是他,惶惶然道:“妈妈说牡丹院不开了,让我们瞧著院里有什么值钱的自己拿。”

“她人呢?”

“走了,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风扬兮望著三道车辕印心跳加速,他仿佛觉得他丟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李天佑与端王分兵三路顺著车痕追踪至城外后,发现了三辆被丟弃的马车。

端王定定地望著马车肃然下令:“关城门,京都戒严。”

天佑望著端王正想说什么,端王瞟了他一眼道:“皇上的意思,牡丹院一旦有变我们就动。”

京都的空气骤然紧张。

驍骑、熊渠、豹骑、羽林、射声、次飞六卫迅速掌控了京都四门,京都在一片鸡飞狗跳之后安静得可怕,空寂的长街上只听到一队队士兵往来巡视的脚步声与门缝內孩子偶尔传出的啼哭声。

三千羽林卫封住了各处宫室。一切不过瞬息间就完成了。

敲锣沿街传令的士兵口中吼道:“奉端王令,尚营业者杀!擅出门者杀!窝藏奸细者杀!”

有个东宫的太监仗著皇后与太子的宠信,自告奋勇出宫探听消息,脚步才跨出宫门,就被羽箭穿了喉。

而东宫左右卫率只到齐了一半,硬著头皮关闭了宫门,护著太子。

身披甲冑的李天瑞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在瞬间变化。不论是从端王府的消息还是从佑亲王府传来的消息並没有半点儿异常,端王李谷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而病重的裕嘉帝还在龙翔宫好好地活著。

“李谷是要造反吗?”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后,李天瑞抽出了雪亮的宝剑,阴沉著脸对东宫左右卫率道,“李谷自恃功高权重、父皇信任,竟然抽调禁军封锁宫禁。他居心叵测,竟想趁父皇病重逼宫。与其在此束手待毙,不如衝出东宫以清君侧。”

东宫左右卫率自然以太子马首是瞻,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拥著太子缓缓打开宫门正想质问禁军之时,宫门口竟一字排开了十门攻城弩。

李天瑞倒吸一口凉气,这阵势摆明了就是要置他於死地。

羽林卫统领姓张,张丞相內侄,世家出身,温和地笑了笑对李天瑞道:“太子少安毋躁。端王世子永安侯刚回京都就被绑架,王爷未免舐犊情深行为有些过激。太子在东宫稍歇,约束好东宫侍卫。王爷自会亲自前来给太子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过张狂。李天瑞冷笑一声,“难道皇上、皇后与孤都及不过一个永安侯?皇叔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他说的没错,这番话就算裕嘉帝听了也会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张统领硬著头皮把这番话说完,心里长嘆,若是端王不好好给一个交代,他就是杀头抄家的谋逆大罪。

但是端王是张丞相的女婿,他等同於是端王的人。端王在军中素有威望,而张丞相似也默许,京都戒严,京畿六卫不仅封锁街道、控制城门,更多的是围住了百官府邸。听说有几名言官衝出府要往午门请皇上定夺此事,当街被砍了头。

李天瑞並不知情,梗著脖子吼道:“孤不信文武百官也由得皇叔胡来!他儿子丟了,居然敢动羽林卫逼宫,他是要造反!”

张统领没有接嘴,抱拳一礼道:“末將奉令,无论何人,敢出宫门者,杀!”

“皇后娘娘出宫门也杀吗?”李天瑞一语问过,脸上阴狠之气毕现。

东宫左右卫率及羽林卫都有些糊涂。无论何人?难道也包括皇上?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张丞相身著緋色官袍与几名大臣出现在东宫门口,“老臣奉旨安抚殿下。皇上口諭,事出突然,情有可原。请太子约束东宫侍卫,不得与羽林卫衝突。钦此。”

李天瑞愕然抬头,见来的几名大臣正是朝中重臣,平素出了名的清廉,並不插手他与李天佑爭权夺势的事,心中微微放心,却又对竟然动用攻城弩封宫门极为不爽。这么短时间就调集攻城弩,不能不说端王是早有准备。他耐著性子问张丞相:“老大人,究竟出了何事?”

“游离谷勾结陈国企图在皇上病重时行刺,不得已才封了宫中各处所。端王正亲率禁军搜查,估计用不了多时就会来东宫。为免刺客逃脱,请旨实行坚壁清野。”

李天瑞吐了口气,游离谷吗?难道他们已展开行动?他细想又觉得不对,计划似乎並不是行刺,难道事有变化,才不得已使出行刺这一招?宫门已被封死,李天瑞沉默一会儿,笑道:“如此孤就放心了,有劳老大人走这一遭。不知父皇病情如何?天瑞今日还未前往请安。”

“皇上坐镇龙翔殿,太子放心。”张丞相拱了拱手与几位大臣联袂离开。

李天瑞看了看东宫门口的攻城弩,下令关闭宫门。

酉时,龙翔宫中。

重重帷幔后隱隱传来轻咳之声。

裕嘉帝半靠著床,颧骨高耸,脸色灰败。

端王跪在床前担忧地看著他。

黄色綾帕展开,咳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裕嘉帝望了烛火出神,偌大的宫殿中只有端王与贴身內侍王福在。他的儿子呢?天祥远在秦川,天佑在宫外巡视,没有一个嬪妃在身边。他希望什么呢?儿孙满堂让他不必孤单离开吗?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天祥的亲事定下来了?”

“是,今年十月迎娶安家四小姐。”

“十月……”裕嘉帝嘆了口气,他等不到那一天了,“通知礼部改期,务必在百日內完婚,等过了热孝,要等三年。”

“是。”端王听到这一句,鼻子忍不住一酸。

“天佑,更需如此。国不可无后,百日之內他必须立后,不然就要等三年后了。”

端王听了有些吃惊,“天佑……”他不知道佑亲王与何人定了亲事,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裕嘉帝没有回答,却看出了端王的不安,温言问道:“永夜还无消息?”

“皇上保重身体,永夜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端王想起开宝寺那场刺杀,永夜从陈国回来却不能回家,伏在暗中刺探游离谷的消息,如今人也落在敌人手中,他心里异常难受,却不想让裕嘉帝担心,低头温言答道。

“多久了?”

“她无事。”

裕嘉帝喘著气,从枕边拿出写好的圣旨,“就今晚吧,不能再拖了。他们敢对你下手,显然是等不及了。朕……也等不及了。”

端王接过轻声道:“皇上放心,都安排好了。”他正要走,又迟疑了下,望著裕嘉帝消瘦的脸开口道,“皇兄,臣弟想为永夜討道旨意。”

裕嘉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似乎觉得端王不应该开这个口。

“永夜性子倔强,臣只有她一个。”端王回道。他心想,皇上还不知道永夜在游离谷学了身本事,若是知道,怕是会厌恶她的。想起游离谷,再想起裕嘉帝说起天佑婚事要在百日热孝內完成,便想趁机討道圣旨防身也好。

裕嘉帝嘆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卷进朝堂政事,你难道不相信天佑?”

“有总比没有的好。”

“呵呵,你啊……”裕嘉帝轻咳了声答应,“好,我知道你心疼她,生怕她与天佑顶撞。天佑告诉我他很喜欢她,你不用太过担忧。”

“可將来他会是皇帝!”

裕嘉帝怔了怔,咳了两声笑道:“是啊,做皇帝的身边人总是怕的,不然怎么会有『伴君如伴虎』一说?诚如你我兄弟友爱如斯,你却还是避免著被扯进皇权之爭。二弟,皇位是我坐了,我却很羡慕你。当年你说你志在美人不在江山,放弃了皇位。你说,我是否也该给天佑一个选择的机会呢?他是皇帝,他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没有称朕而是用寻常的语气问端王,这让端王心里浮起一丝温柔,隱约回到年少时兄弟相亲的日子。

端王一愣,沉默良久道:“永夜不喜欢他。”

“当年……王妃又喜欢你吗?还不是耍赖强要来的?好意思说!”裕嘉帝似又回到了当年兄弟二人狼狈为奸向张丞相逼婚的时候,咳了几声,脸上浮起红晕。

“皇兄!”端王直直地跪在裕嘉帝面前,这一声像极了从前想娶王妃时的恳求。端王垂著头轻声道:“我很早以前就为永夜定了门亲事。”

裕嘉帝惊得一愣,多少心中有些不快。看端王神色便知是真,嘆了口气道:“难道真比天佑好?”

“皇兄!”端王膝行上前,靠著裕嘉帝轻声话语。

裕嘉帝听了怔然,良久嘆息一声,“难为你了,能想出这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永夜又喜欢他吗?如果永夜喜欢上天佑呢?我看哪,小儿女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你为永夜,我何尝不是为天佑?我会给你道圣旨,让天佑不得勉强她好吗?不过你给他一个机会,诚如当年我给你一个机会!”

兄弟二人此时已不是皇帝与臣子的身份,而是一个为女儿、一个为儿子的父亲。

“多谢皇兄。”端王知道这已经是裕嘉帝最后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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