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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女皇(六千字)
“你说画中的女人就在这里?”
文鹤道长的话像闷棍,把江木敲得愣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妻子的手在他这里。
身躯在蜃景内。
怎么可能人又会在崇天观内?
文鹤神色沉重,缓缓点头: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你可曾听说过东月国覆灭一事?”
江木摇头:“没听说过。”
文鹤道长缓缓道来:
“在灵灾尚未肆虐之前,北边曾有一个国家,其国力仅次于大乾,名为月国。
当时月国出了一位雄才大略的女皇,她以雷霆手段统一北方诸部,励精图治,使月国国力达到鼎盛。
那时天下人皆以为,月国与大乾之间必有一战。
然而就在这时,神秘灵灾突然降临,那位正值壮年的女皇竟离奇暴毙。此后月国内乱,分裂为东月与西月两国。”
女皇?
江木眉头一挑。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厉害女人。
文鹤道长继续说道:
“东月继承了月国大部分疆域与资源,实力远胜西月。
然而四十年前,东月境内突然爆发了一场恐怖灵灾,短短三月之间,举国上下,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几乎无人幸免,唯有极少数人逃往西月及其他邻国。
千里沃野变作鬼域,如今那片土地,飞鸟不过,寸草不生,已成为无人敢靠近的禁忌之地。
东月覆灭后,西月势单力薄,备受周边邻国欺凌。
为求存续,西月王室主动向大乾称臣结盟,并将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西月公主送至大乾和亲,便是如今宫中的月妃娘娘。”
听着文鹤道长讲述,江木心下震动。
一场灵灾,竟然毁灭了一个国家?
到底是什么的灵物这么恐怖?
文鹤道长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
“在东月国覆灭后,虽然朝廷已经将那片地方列为禁地,但仍有不少宗门暗中前往探查,毕竟东月国曾藏有不少珍贵的功法秘籍。
我们崇天观,也曾去过,是上任掌教带着数位高手前去调查。
然而这一去,掌教便再也没能归来,只有两位重伤的长老侥幸生还。他们带回了一副棺材,可惜还未来得及交代什么,便都伤重而逝。
那副棺材里,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和一幅画。
也就是你所提及的那幅画。
而画里的女子,和棺材里的女子一模一样,面部毁容,身材无二。
新掌教和我师父,研究过那幅画,不算是灵物,只能说是一种灵物媒介。而那副棺材,大概率属于灵物。”
江木陷入沉思。
这么看来,莫非是自己搞错了?
画中的女人并不是他在玄冥界的妻子?
不!
江木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虽然记忆残缺,但毕竟夫妻多年,这份熟悉感哪怕是化成灰都不会抹去。
“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副棺材?”
江木问道。
“这不行。”
文鹤道长当即摇头,“棺材在禁地内,外人不能进入。即便是家师,若无掌教真人亲允,也无权带外人进入。”
这个回答在江木意料之中。
既然明着进不去,那就只能依靠东皇太初铃的力量了。
当然现在不行。
大白天的,太显眼。
等晚上穿上夜行衣,悄悄滴进入。
为了能提前摸清崇天观禁地的巡逻布防与路径,江木假借带石霜穗游玩之名,在禁地外围及几条可能的路径上来回走动。
待探查得差不多,他便与文鹤道长告辞,带着石霜穗下山。
小丫头玩得正酣,哪里肯走。
扯着江木的衣角嗷嗷叫着,小身子扭成了麻花,不肯移动半分。
被江木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这才老实。
眼泪汪汪的抱着大白鹅下山。
再次途经木卿衫的宅院,果然见到巡衙司的人马已经赶到。
只是没看见唐锦娴的身影。
只有张寰与黄柯子二人正在指挥手下搜查现场。
看到江木,黄柯子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没搭理。
张寰倒是主动迎上前来,拱手道:
“木小友。”
江木疑惑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张寰仔细盯着对方表情,见看不出什么破绽,才说道:
“这座院子的主人叫木卿衫,名气不小,也不晓得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人死了,院子也毁了,或许与灵物有关。木小友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不同于黄柯子的偏见,张寰对江木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肯定和苹果案有关。”
江木丢下这句话,便带着石霜穗离开了。
张寰一怔,微微皱眉。
黄柯子凑过来问道:“那小子说什么了?”
张寰望着江木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此地事发之时,他就在现场,并且掌握了一些关键线索。只是……他不愿对我们明说,应该只会告诉唐掌司。”
“哼,又是狗屎运。”
黄柯子冷哼道。
张寰拍了拍黄柯子肩膀:“别嫉妒了,人家就是比我们强。”
“我没嫉妒啊。”
“你都面目全非了。”
“……”
——
给闹腾的石霜穗买了串冰糖葫芦,安抚了一路瘪着的小嘴,江木回到家中。
刚踏进院门,就听到婶婶鄢文秀的斥骂声。
凑到大厅一看。
果然,失踪人口安成虎回来了。
相比于离开时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安成虎胡子拉碴,满面风霜,像是逃荒回来似的。
“什么外出公干,我看你就是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
“连县太爷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觉得老娘信吗?”
“我看这个家没你也行,你去找你的小情人过日子去吧。又是给那些寡妇借钱送礼,又是帮别人家媳妇干活,捕头当着挺舒服。”
“小江比你强多了,至少人家不随随便便招惹女人,至少人家不花心。”
“滚,别碰我!身上臭的跟进了狐窝似的,也不晓得沾了哪个狐狸精的狐臭。”
看着安叔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地缩在椅子里,任凭媳妇数落,连大气都不敢出,江木靠在门框上,看得嘿嘿直乐。
石霜穗也探出小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大鹅也探出脑袋。
之前躲在铃铛里不出来的青衣,在嗅到有“瓜”可吃后,更是飘了出来。
干脆就站在鄢文秀身边,近距离吃瓜。
安成虎好话说尽,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簪子,这才哄得媳妇暂息雷霆之怒。
待鄢文秀气呼呼地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安成虎立刻收敛起那副讨好赔笑的模样,对着门口方向冷哼一声:
“臭小子,滚过来!”
小不点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江木干咳了一声,无视青衣揶揄的表情,来到安成虎面前笑嘻嘻道:
“安叔,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少跟我油嘴滑舌!”
安成虎板着脸,“我离家前是如何嘱咐你的?”
江木一脸茫然无辜:
“嘱咐?您嘱咐什么了?是让我照顾好石头吗?他好着呢,能吃能睡。”
安成虎冷哼道:
“臭小子,别跟我打马虎,我去县衙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江木叹了口气,无奈道:“安叔,我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啊。唐掌司人家看上我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看上你了?你以为你是我啊,姑娘见了都眼犯桃花?”
安成虎没好气地嗤道。
嗯,安叔好有自信。
安成虎语气放缓了一些,说道:“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过让我疑惑的是,你小子似乎过于……”
安成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江木一脸认真道:
“安叔,这儿没外人,我跟您交个底吧。其实我拜了一位隐世高人为师,她说我乃万中无一的奇才,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滚蛋!”
安成虎被他这不着调的话逗得笑骂出声。
笑过之后,他神情复杂地注视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侄儿:
“小江,能出人头地是好事。但有些时候,须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无论是县衙还是巡衙司,里头都是深不见底的浑水,稍有不慎便会陷进去。
算了,与你说这些,你如今也未必听得进去。总之,别以为攀上了唐掌司的高枝,便可平步青云。
她终究是外来之人,在这燕城根基尚浅,能护持你的,有限。”
“放心吧安叔,我心里有数。”
江木嘿嘿一笑,顺势转移了话题,“安叔,您这次去邻县办的什么案子,去了这么久?”
安成虎叹了口气:“都是些人情往来罢了。”
见安成虎似乎不愿多说,江木便识趣的没再追问。
……
回到自己屋子,江木对青衣问道:
“这两天怎么不出来了?莫非是怨我答应的事没做?你放心,这两天我已经在搞炼制鬼丹的阵法了,明晚就弄好。”
青衣白了一眼:“我差点连鬼都做不成了!”
“怎么回事?”
“我就想捉弄一下你那位雨渘姐,结果只是靠近她,魂魄被震碎了。”
江木一怔,神色讶然:“不可能吧。”
“呵呵,你看看我现在的魂体。”
青衣凑到江木面前,心有余悸道,“也亏有你那个铃铛保护,不然你永远也看不到姐姐我给你跳脱衣戏了。”
望着她明显淡薄几分的魂体,江木心中疑惑。
思索片刻,他猜测道:
“应该是她身上的金光护身符伤了你。你本身就是鬼物体,那东西对你也是有克制的。”
“当真如此么?”
青衣蹙着秀眉,喃喃低语,“可我总觉得……那感觉,不太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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