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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章(六千字)
折腾了一整天,江木回到家中几乎是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简单用过早饭,石雨渘带着新绘制的一迭符箓过来请他查验。
望着那厚厚一沓符纸,再看看女子淡淡的黑眼圈,江木心头泛起一阵怜惜:
“雨渘姐,上次制的符已经够多了,不必这么着急,你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石雨渘浅浅一笑,纤指轻动比划着手语:“无妨的,闲着也是闲着。”
江木暗暗摇头。
幸好没告诉她一张润玉符甚至能炒到百两,要不然雨渘姐估计都不会睡觉了。
这时,鄢文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江木见状,顿时垮下脸来,哀声道:
“婶婶,真的别再熬了,我身子早就好了!”
或许是上次梅大夫的话起了作用,即便江木早已康复,鄢文秀还是日日为他熬制补肾的汤药。
在她心里,如今的江木就是自家女婿。
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一定要将这女婿的身子调理得龙精虎猛。
尤其昨天江木跟人打架,回来时蔫巴巴的,鄢文秀更是加大了药量。
“好什么好?前些日子一场风寒就让你卧床数日,可见底子还虚着呢。告诉你臭小子,这可是大补的方子,花了我不少银钱。”
鄢文秀没好气地数落着。
石雨渘望着江木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掩唇轻笑。眉眼弯弯,颊边梨涡浅现,带着说不尽的温婉动人。
“雨渘,帮婶看着,让这小子老老实实把药给喝干净。”
鄢文秀交待道。
石雨渘用力点头,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待鄢文秀离开,江木赶紧凑近石雨渘,压低声音央求道:“雨渘姐,行行好,快帮我倒掉一些,这玩意儿实在太苦了。”
倒掉一些?
石雨渘微微睁大了清澈杏眸,脸上浮现出一丝薄怒。
她飞快地比划着手语:
“这是安婶辛苦给你熬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
“问题是,这玩意根本没用啊。”
江木一脸无奈。
梅大夫当真是害苦了他。
石雨渘才不管这些,一双明眸紧紧盯着他,摆明了要亲眼监督他喝完。
江木索性耍起赖来,身子一歪靠躺在床榻上,拖长了调子:
“哎呀——我浑身没力气,起不来了。”
石雨渘伸手想去拉他,可江木就像块牛皮糖,赖在床上纹丝不动。
她抿了抿柔润的唇瓣,似是拿他没了法子,只得自己端起药碗,用瓷勺轻轻搅动,舀起一勺,将深褐色的药汁递到江木唇边。
女人就这么固执地举着勺子,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他。
江木见她这般坚持,终究是败下阵来,无奈张开了嘴。
石雨渘唇角翘了翘,神情有些小得意。
然而,药汁刚入口,江木便猛地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嘴巴,“哈、哈”地倒吸着气,一副被烫到的模样。
石雨渘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没吹。
她连忙放下药碗,取出自己的贴身绢帕递到男人唇边,示意他快些吐出来。
江木却连连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那碗药,示意不能浪费。
随后,他眼珠一转,做了个“吹气”的手语。
石雨渘秒懂了对方的意思,双颊霎时飞上两朵红云。
但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顺从的俯下身,凑到江木面前,微微张开樱唇,对着男子口中吹起带着温热气息的风。
想要帮他吹凉口中的药汁。
江木近距离凝视着她。
但见那唇瓣软柔润丰,宛若初绽的蔷薇,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隐约可见其上细密的纹理。
微微开启的唇隙间,能窥见编贝般的皓齿与小巧的丁香。
当真是柳腰东风款款,樱唇喷香雾漫漫。
雨渘姐是真香啊。
一旁看戏的青衣忍不住啧啧称奇:
“谁家若是能娶到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媳妇儿,怕是祖坟上冒的不是青烟,是喷火了吧。”
好不容易喝完药,石雨渘用手帕轻柔替江木拭去唇角沾染的药渍,又将碗勺拿去厨房,亲自清洗干净。
待她返回屋内,正准备拿起符纸继续绘制时,唐锦娴却来了。
显然是昨晚地窖的调查有了进展。
今日的唐锦娴,穿着一身与平日干练风格迥异的烟紫色薄纱长褙子,内衬月白色窄袖绸衫,下配一袭同色系的百褶纱裙。
裙裾层迭,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宛若流风回雪,别有一番优雅风致。
本就秾纤合度的熟媚身段,包裹在这身颇具书香气息的衣裙里,竟是意外的和谐,平添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婉约韵味。
石雨渘如往常收起符箓,恭敬向唐锦娴行了一礼后,便识趣退了出去。
“怎么每次我来的时候,她都在你房间里?”
唐锦娴望着石雨渘离去的背影,蹙眉问道。
江木道:“这很正常啊,雨渘姐就住在隔壁,我们两家素来亲近,关系好得很。”
“哦。”
唐锦娴随意应了一声,目光却不着痕迹扫过床榻,低声嘀咕:“孤男寡女的,总该避讳些才是。”
避讳个锤子。
这大磨盘娘们管的可宽。
江木转开话题问道:“对了,差点忘了问,我的那件灵物,审批下来了吗?”
唐锦娴缓缓摇头:
“还没下来,灵物的核批流程向来繁琐,还需些时日。待到了,我自会给你。我此刻前来,是为了昨夜地窖之事,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江木问:“新的灵灾案?”
唐锦娴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
“倒不算是全新的案子。根据我们的调查,再结合于徵青特意留下的卷宗记录,可以确定,碗中那颗腐烂的心脏,就是黄香儿的。而且……是在她死之前挖掉的。”
江木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死之前?”
唐锦娴神色凝重道:
“黄香儿所获得的那件灵物,并非是主动与她绑定的,而是有人用了某种极其特殊的秘法,强行将原本属于他人的灵物,转移融合到了她的身上。”
江木愣住。
还能有这操作?
他随即联想到那地窖密室中的诡异祭坛,恍然道:
“你的意思是,黄香儿是以自己的心脏为代价,换取了使用那件灵物的权限?难怪她后来一心求死,毫不反抗。”
“不错。”
唐锦娴颔首,
“幕后之人利用祭祀阵法,强行完成了灵物的转移,助黄香儿完成了复仇。由此推断,那个神秘人,极有可能是一位‘灵媒师’。”
灵媒师?
江木不解:“灵媒师是什么玩意?”
唐锦娴详细解释了一番。
她口中的“灵媒师”,并非是那种通鬼神的“灵媒”,而是特指一类极其罕见,天生或后天觉醒了特殊感知能力的人。
这种人能够模糊地感应到灵物的存在,甚至窥见其运作的“规律”。
“也就是说,这个神秘人可以感应到‘野生’灵物的出现?然后提前用阵法,将其劫取,进行转移。”
江木啧啧称奇。
没想到还有这种奇特能力的人。
这时,他看到唐锦娴似笑非笑盯着他,仿佛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
江木有些纳闷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转念一想,他恍然大悟。
指着自己道:“你觉得我也是灵媒?”
“难道不是吗?”
唐锦娴红唇微微勾起,
“木江,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别人?从最开始的那串缨络,到上次灵灾案的死亡规律,你都了如指掌。
你不说,我不问,不代表你就能瞒得住,如果不是我替你兜底,替你打掩饰,你早就当凶手被抓起来了。”
江木一时无话可说。
见男人沉默,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唐锦娴更是得意,同时内心很感慨。
这个世界上,灵媒师是一种很稀缺的宝贝。
朝廷曾有意搜寻世间的灵媒师,配备给巡衙司,来遏制灵灾的发生。
可惜最终失败。
不仅仅是稀缺,而是灵媒师每一次感应时,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导致寿元颇短。所以,没人愿意被招揽。
燕城巡衙司四年前曾有过一位灵媒师,但早已亡故。
到如今,朝廷也没派发新的灵媒师。
足见其紧缺。
这也是她想招揽江木最主要原因。
但考虑到灵媒师的副作用,她没上报总司。
否则,总司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要人。
一旦江木被调走,极有可能被过度使用,最终油尽灯枯。
这是她绝不愿看到的局面。
“言归正传。”
唐锦娴正色道,“我们已经初步推测出,给黄香儿融合灵物的那个神秘人是谁。”
“是谁?”
江木有些意外。
这帮巡衙司的饭桶效率这么高了吗?
“判官!”
“判官?”
“对。”
唐锦娴说道,“这是此人的外号,我们不知道此人真实身份是男是女,叫什么。
但此人,乃是巡衙司通缉榜上,挂了多年的头号要犯。
十多年前他就开始活跃江湖,专杀那些身负罪孽,却逍遥法外的恶徒,其中不乏官员与豪强。每次杀人,都会掏出受害者的心脏。
后来还在城墙上留下一句话——善恶终有秤,此心即法堂!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京城总司派出大批高手追查,却始终未能将其擒获。
约莫六年前,此人逐渐淡出视线,转为在幕后协助他人复仇,行踪愈发诡秘难寻。”
好一个判官!
江木听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唐锦娴继续道:
“从地窖密室来看,那里显然是‘判官’的一处祭祀之地。也由此可以推断,判官这些年就在燕城。”
江木问道:“潘笙儿她们赶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判官?”
唐锦娴螓首轻摇:
“我们正在全力追查此人下落。但从潘笙儿与燕夫人描述的相貌特征来看,那人更像是县衙前段时间通缉的一名在逃要犯。
他应当只是偶然发现了那处地窖,借此藏身。
若他真是判官,在家丁发现地窖时,大可躲入密室,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被揪出。”
江木很无语。
那地方难不成是什么风水宝地?
这么能招惹通缉犯。
“另外,我们也派人去调查潘笙儿的丈夫,毕竟那是他的家。”
唐锦娴说道,“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会告诉你。”
“那个叫小楠的丫鬟呢?”
“目前尚未有确凿证据表明她的失踪与灵灾案直接相关,调查仍在进行中。”
江木点了点头。
唐锦娴美目注视着他,语气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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