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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川的语气逐渐不耐烦，爭了几句后也像让步一样：“算了算了，那就申请个一等助学金就行，你赶紧批了。”
一等助学金，也是至少要进入榜单前五十才资格申请。
“好好，老沈，我把你的话录屏保存了，到时候责任追究下来我可不管。”
王主任迫於沈一川土匪式的谈判，颇为无奈地重新递交了一张助学金申请表单。
一个五项超能练至四阶大圆满的超能指导，不管放在哪个学校都是香餑餑。
这个面子他必须给。
王主任將原先只又资格申请普通助学金资格的齐柏林，
给划到了一等助学金那一栏。
盯著对方发来这个学生资料，还有竞技馆那头的战斗视频。
王主任思索片刻，决定给齐柏林的父母打个电话。
一来是走个程序，核对下申请材料。
二来顺便做下公关处理，如果真像沈指导说的那样，是个倔脾气的天才学生，恐怕也只有家长能劝得动他。
顺著预留號码打过去，那头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喂，是齐柏林的父亲吗？我是殷临一中校务处的王建斌。”王主任態度温和。
“曖，我现在在上班呢，您有事儘量长话短说。”
那头的男人语气悄悄咪咪的，仿佛是怕被领导抓到上班摸鱼。
王主任报上身份，確认对面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
於是乎把齐柏林在学校做的事情讲了一遍。
“所以我儿子通过正规程序，把有意欺负他的同班同学给揍了一顿。”
“是的。”
“之后，因为不想让更多人上当受骗，所以鼓起勇气把他们做的事当眾给说了出来。”
“这个嘛……”
“最后因为你们校方害怕事情曝光影响形象，所以找到我希望让我去说服我儿子。”
老爸最后总结道。
“不单是学校形象，主要是对出於对你儿子未来考虑，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王主任纠正道。
“那我儿子完全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劝他？”
那头的男人幽幽道：“王老师，我从小对我儿子的教育，就是希望他能做个正直善良的人啊，在这事上我觉得他做得很对啊。”
王主任哑然，话到嘴边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本来他还想再劝几句，电话那头的男人推辞说忙便掛断了电话。
王主任摇摇头，想了想又打给了第二个人。
这做父亲的不懂变通、人情世故，那当妈的总能明事理吧！
“喂，我是殷临……”
王主任耐著性子表明身份和来意，接电话的是个声音温婉软糯的女性。
听声就知道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可当他一提到超能馆的比试时，电话那头的女人嚇得声音都变了。
“什么，你是说我儿子被人欺负了？”
“不是欺负，那是学校允许的正规擂台赛，而且准確说是他把同学给打了。”王主任耐心解释。
“哦哦，贏了就好。”
女人鬆了口气，忽然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肯定是那位同学做得不对。”
“什么？”
“我家林林平时可乖了，从来就没跟人打过架，一定是他同学做得不对。”电话那头的女人义正言辞。
“这位家长，这不是打不打架的问题。”
王主任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管他怎么说。
总之对面就一个態度——我儿子是个乖孩子。
聊得越久，
王主任就越是仰面朝天，连连嘆息。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一个口无遮拦的儿子，一个固执到极点的爸，还有一个过分溺爱儿子的妈。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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