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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医生不敢与徐仁义对视,低头估算了一下:“徐先生,最快……需要一周时间。”
“三天后,立即手术。”徐仁义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是,我马上安排。”
他们的所有行程安排,都毫不避讳地在庄杋面前谈论,仿佛他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只剩三天时间,我还能做什么......庄杋暗中开始了头脑风暴。
徐仁义看向庄杋,笑著说:“小友,等手术成功了,咱们再一起共事吧。”
庄杋只觉得一阵恶寒。
金髮医生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直接威胁:“接下来几天,请你不要做任何傻事,否则后果很严重。”
庄杋眼神中的光芒恰到好处地黯淡下来,他沉重点头,直接认命了。
“但我有个请求。”
“小友但说无妨,我会儘量满足你。”
“这里太闷了,我需要一些纸和笔来画画,可以吧?”
徐仁义似乎被触动了某根心弦,又或是老乡情绪瀰漫,郑重点头:“没问题。”
很快,后勤人员在筛查后,给庄杋送来了一整箱画材,从笔墨顏料到各种型號的毛笔、油画笔、水彩笔,一应俱全。
纸的类型只有a4纸、水彩纸和素描纸,庄杋却叮嘱一定要宣纸,后勤人员没听明白。
“去问徐先生,他肯定知道。”
徐仁义当然知道宣纸,乐呵呵道:“这小子,幸好我有些存货,都给他吧。”
......
第一天,庄杋画了许多不同风景的山水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不是在画,而是直接从脑海里列印出来。
这得益於他的“超忆症”,有过目不忘本领。
不过每幅画都略显粗糙,求快不求精,这自然是他故意的。
安检人员检查了画纸,里外搜查一番,没发现异样便离开了。
在摄像头的精准监控下,庄杋的任何小动作都无所遁形,但他根本不在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晚,庄杋以宣泄般的情绪又画了十几幅油画,画完后也不管身上沾染的顏料,直接躺在画纸上心满意足地睡著了。
另一边,徐仁义刚做完全身检查,便收到了相关匯报。
他认真看完监控视频,笑了笑:“挺好,后生可畏,精力充沛。”
第二天,庄杋很早起来,又开始了疯狂的作画模式,这次是素描和速写。
不到一个早上,他就画了十几张,后勤人员进来又换了一批新纸。
这次他提了新要求:“我需要一些胶水,能粘住画纸就行。”
后勤人员向上匯报,经批准后拿来了几管胶水。
庄杋看了眼,忍不住皱眉:“这么少?也行吧。”
他利用这些胶水,很快搭建出简单的纸质房屋和小人,像模型一样摆在桌上。
接著他继续作画,这次是油画,但他刻意用身体遮挡住背后的摄像头,还將画好的油画悄悄收了起来。
这种可疑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安检人员的重点盯梢。
不过徐仁义觉得,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秘密,很正常,就没必要再频繁检查了。
是的,徐仁义开始理解和同情庄杋的境遇了,毕竟以后这具年轻躯体,就是属於他的,又何必对“自己”那么苛刻?
到晚上,庄杋利用剩余的胶水,直接砌了三面纸墙,將自己大半躯体全挡住了。
风控警报顺利触发。
安检人员立即衝进房间,迅速撕掉纸墙,结果只看到一脸狼狈不堪的庄杋。
“你在做什么!”
庄杋满脸愤懣:“你们有病是吧!”
安检人员没在他身上查出什么异常,语气依旧冰冷:“注意,不要再做出任何危险行为!”
庄杋见状,骂得更难听了。
等安检人员收缴了所有画笔和纸张,后勤主管稍一分析,便猜到了“真相”,脸色古怪地向徐仁义通报了情况。
“还有这事?”
徐仁义听了后,也略微诧异。
他看了看那些惟妙惟俏的纸质模型,脸色泛起波澜。
隨后,他又拿起之前被庄杋偷藏起来的画像,细细端详了一番,认真点评:“画工不错,把握住了人物精髓。”
徐仁义想起那几面砌起来的纸墙,以及庄杋的愤怒,忍不住笑道:
“这傢伙生气是正常的,你们啊,確实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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