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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老师,这幅画送给你
索菲亚依旧在创作自己的画那幅色调明媚,和她以前的作品截然不同的画。
她的改变和以前相比是极大的,以前她的作品虽然从各方面看都很好,但用色阴鬱,情绪就像冬天里江南连绵的雨。
外地人只觉得这画面真美,但只有本地人觉得这湿气层层叠叠,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甚至还从不画完一整幅画。
人也带著一种破碎感。
令人心疼。
而现在,她创作的作品基本都是完整的了,第一幅完整的作品被裱起来掛在了画室,和眾多名家的作品,以及罗秉文的《日照金山》放在了一块儿。
第二幅送给了父亲。
这是她的第三幅画,一幅比一幅用色好看,如今这幅画光是从观赏的角度,就知道画家多半是个女孩子,有种独属於女孩的灵动。
罗秉文铺好画布后微笑的看著她。
现在是清晨,柔和的光线照在索菲亚的脸上,让本来就苍白脸色有了一层漂亮的轮廓光,这种光让罗秉文有了新的灵感。
看了好一阵才他开始创作自己的作品。
这幅画他打算用80x100cm的標准尺寸一一足够展现细节,又不会因为太大而失去那种私密感。
调色前,罗秉文看了看自己画的草稿,闭上眼晴回忆几天前看到画面。
索菲亚站在窗前,纤细的手指往窗户隔层里放著鸟食,阳光照过她的髮丝,在苍白的脸色上投上柔和的光晕。
灰雀歪著头啄食,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躲在口罩和长发后的忧鬱少女,而是一个与自然共处的、鲜活的灵魂。
“就是这种感觉—”
罗秉文低声自语,睁开眼,拿起索菲亚送给他的那块松木调色板。
刻有s.r的那个。
罗秉文也问了一下这个s.r的意思,得知是索菲亚·彼得罗娃(sophiapetrova)的缩写。这就让这个调色板更有意义了。
他挤出一小团工坊送的,以后会被命名为和光色的鈦白和赭石,混合调色,用刮刀慢慢调匀。
顏料在木板上晕开,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色,像是晨雾未散时的湖面。
“老师,你要开始画了吗?”索菲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罗秉文回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手指绞著裙摆,目光却落在他的调色板上。
“嗯。”他微笑,“我之前说过的,你不用特意做什么,就像平时一样画画就好。我只是需要你在这里.让我能確认一些细节。”
索菲亚点点头,害怕自己走路的声音打扰到老师作画,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画架前,拿起画笔。
但她並没有立刻作画,而是偷偷警向老师,
她也很好奇,老师到底会怎样画自己呢?
索菲亚看过很多次老师创作,但她知道,那些作品只是罗秉文的练习作,可能早上画,晚上就会销毁,或者封存,不可能和那些成品一样拿出去展览。
而眼前老师创作的这幅画,多半完成后就会被送到画廊。
说不定还能成为老师的代表作?
罗秉文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
他蘸取顏料,果断地在画布上落下第一笔·不是窗框,而是人物的轮廓线。
简洁流畅的曲线立刻勾勒出一个少女的侧影,没有多余的修饰,却已经能看出纤细的脖颈和微微前倾的肩膀。
就算没有任何东西,光是这个曲线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这曲线单纯简单,没有很多画家创作的女模特那样性感索菲亚差点发出声音。
自己的老师画东西这么快的?
人物形象这么快就能表现出来了吗?
她不禁想到自己画人物的时候她以前尝试过很多次,但从来都画不好人物,总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尤其是不会画表情。
老师会画表情吗?
罗秉文当然会,这幅画和之前完全使用华夏写意风格的作品不一样,还是要稍微写实一点的,
毕竟这幅画表现的就是人物。
等罗秉文重新调色,看向自己的时候,她才问:“老师—你怎么会先画我呢?”
她觉得先画窗框应该会比较好。
罗秉文头也不抬:“因为光线会变,但你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他的笔尖在调色板上轻点,“而且,你是这幅画的灵魂。“
索菲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罗秉文用画笔指了下自己的作品,说道:
“你看,我的光线是从这个角度照进来的,落在你的肩膀上,脸上,如果不画你,到时候可能就会忽略到一些细节。”
嗯,说起来还是创作习惯的问题,每一个画家都有自己的创作习惯。
罗秉文没继续说了,继续创作。
他用大號平头笔快速铺设背景色块。画布上逐渐浮现出晨雾般的底色,而窗框的阴影则像一道分界线,將画面切割成內外两个世界。
窗外是朦朧的晨光,窗內是少女的心思。
索菲亚不知不觉放下了自己的画笔,完全被他的创作过程吸引。她从未见过有人这样作画。
不是按部就班地勾勒轮廓、填充顏色,而是像在编织一张光影的网,先抓住最核心的情绪,再一点点收紧细节。
不,不对。
仔细看下去,她发现自己的老师从来不勾勒细节,但他的每一笔其实都算是细节,远远看去,
只会觉得细节真好。
只有真正近距离的看,仔细的看,才会发现这些细节都是虚假的。
日照金山好像也是这样!
老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创作习惯,难道这就是老师的创作习惯吗?那我的创作习惯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索菲亚原本就担心自己的动静会影响罗秉文创作。
现在更是呼吸都下意识的控制。
轻轻的,轻轻的。
房间里也很安静,窗户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关上,鸟儿的叫声在索菲亚的臥室格外明显,但两个人都没发觉。
罗秉文是在创作的时候全神贯注,索菲亚单纯就是看入迷了。
索菲亚明白了,为什么老师总是在说,用色彩说话。
老师的顏色確实会说话。
就像她看梵谷的真作一样,似乎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不过自己老师的处理会更符合她的审美,
或者说,更现代化。
他画的不是“窗台”,而是“被晨露浸湿的窗台”。
不是“光”,而是“穿过晨雾的、带著湿气的光”。
而这幅画的主角,似乎也不是自己,而是在那一刻,在自已老师心里,没有任何心理上的疾病,和世界和解的自己。
第二天。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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