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但在丹增平措的提醒下,罗秉文明白了风不但能看见,还能听见。
经幡的猎猎作响,是他的声音,雪山顶上被风吹走的雪,经幡肆意张扬的形状,就是风的形態。
他把这些也融入到了自己的画里面。
以前都是看到现实的样子,或者在心里觉得这样画『迎风飘扬”的东西会更好看,於是就这样去画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画风。
现在感觉上和以前的作品没什么区別,但这一幅画罗秉文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主动去画了风,让风去决定经幡飘扬成什么样子。
他自己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至於市场上的反应怎么样,那就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有时候他很在平自己的作品价格。
但在画每一幅画的时候,罗秉文从来不会去焦虑自己这幅画会不会被认可,
会比上一幅好还是比上一幅更差。
他尽力用自己最好的状態去创作每一幅作品。
而最后这些画的命运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
蓉城。
南山居科技娱乐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
閔洋今天又接待了一个朋友,这位是早年在他公司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帮过忙的一个老朋友,也是十年的交情。
“閔老板,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进来一看你的面相,果然是遇到大喜事的人。”
“哪里的话,现在游戏行业特別不好做,每个季度收入都在下滑,再这样亏损下去,我们开发公司都要关门歇业了。”
“游戏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收藏我很擅长啊,听说你这里有不少罗秉文以前的作品,不知道能不能割爱一幅给我也看看?”
隨著罗秉文在家里开新画展出的传言越来越广,越来越离谱,都快传出罗秉文是新生代第一人了。
如果按照之前画展上的那三幅图,即使是备受好评的《落地窗》也无法做到被所有人喜欢,被所有人接受。
但他的新画很少有人看过。
只有一些关係好,或者罗秉文觉得的大拿们被他邀请去看过,而那些看过的人也都给出很高的评价。
一个川大美院教授甚至敢拿自己的名誉去作保。
那这肯定不是什么假事。
所以,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罗秉文的新画是个什么题材,什么类型,但收藏的热度已经被炒起来了。
林泽海的画廊都被人问了好多次。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他一共就代理了罗秉文两幅作品,现在都卖出去了,一副在閔洋手上,一副在他自己的手上。
《落地窗》是非卖品,林泽海也知道。
毕竟这一幅画是罗秉文以自己家的房子为视角往外画的一幅作品,人家想把这幅画掛在自己客厅的墙上,他能怎么办?
閔洋也没办法。
他也就找到几幅罗秉文以前在公司的时候画的一些稿子,那估计都不能算作品—如果按照其他画家的作品来看,这就几幅草稿。
以后要是罗秉文真的闯出名气了,也只能说是价格高一点的草稿。
怎么就被那么多人盯著呢?
收藏热,真的很奇妙。
閔洋以前都不收藏什么东西,一直到买了曾经很看好的员工一幅画,再认识了林泽海,这才勉强进了收藏的圈子。
最近也在拍卖拿下了两幅其他画家的作品。
有点上癮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可能卖掉和罗秉文有关的东西,而且他留著也不是为了涨价,就是为了这一套草稿的完整性。
“周老板,我这里的几幅草稿可都是公司的財產,我不能卖啊。如果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买下来的那幅破晓?”
“破晓当然要看,但画也一定要买。”
“哇,周老板这就有点霸道了,咱们的情谊哪里是画的事情?
如果能卖给你,那我肯定会卖给你,但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閔洋也无奈的摊手,一脸烦恼的样子。
“也就你来了,我给你讲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几幅画我到死都不会卖掉。
走走走,看看我这段时间的珍藏。”
閔洋满脸笑容,又带了一个朋友去看自己收藏的画。
那可都是他的宝贝啊。
罗秉文的电话信號时有时无,不过也从林泽海这边知道了收藏热的消息。
林泽海看得比较远,担心罗秉文一下子飘了,还提醒了一下:
“你的作品说是涨了,但世面上很少有人愿意几十万去买你的画,只能说名气確实涨了,可是地位和画的价值都还没到这一步。”
而且这股热度也集中在西南地区。
你要是到燕京的收藏家聚会中去喊一句:“谁要罗秉文的画。”人家只会莫名其妙的问:“这人是谁?没听说过啊?”
当然这有点夸张,但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罗秉文一点反应都没有。
自己当画家,迟早的事情,不用急於一时。
他现在更关注眼前这幅画。
收起手机,罗秉文在寒风中吐出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冻伤的脸,继续优化这幅油画的细节。
比如金色的雪山上的一些反光,路边枯枝的纹理,寺庙一角瓦片开裂的纹路看了看天气,罗秉文收起画笔回去睡觉,今晚肯定完不成了。
早上来的时候还想说今天一定画完,这下又得拖到明天。
天气太冷就不適合画画了。
最近藏北草原上降温严重,以前的晚上可能只是零下几度,但最近的晚上可能零下十几度,二十度。
温度太低,油画的顏料很难调和,画笔也会失去弹性。
这也是罗秉文这两天为什么著急完成这幅画的原因,实在不行就只能先下山,毕竟只剩余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提著吃过的零食垃圾袋子,背著画箱,罗秉文又回到了岗拉寺。
今天一回来,发现寺庙里有些不同。
就连平时最活跃的丹增平措都不说话了,低著头在那里念著什么藏文,周围大概五六个僧人都在这样。
堪布洛桑次仁的面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婶脸上很悲伤,一直嘆气,用藏语和他说著什么东西。
罗秉文也不好打扰这种气氛,悄悄的回到了自己房间,从窗户往外看。
过了一会儿,丹增平措路过窗户的时候,罗秉文喊了两声。
“小平措,小平措!这里,过来,我问问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