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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可以让沈诚跟我来一下吗?”
慕容雪拽著沈诚的衣角,看向方雨,眼神坚定。
方雨也平静地看著她,不喜不悲。
房间里的眾人也都察觉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
一方是平西王郡主,一方是当朝国师,这些人平时哪有机会接触到。
当即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
宋亭等捕快更是身体打颤,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便性命不保。
就这样,过了几息时间。
方雨將双眸缓缓闭上:“既然是郡主要求,贫尼自然满足,只是沈施主魔气颇重,待会儿,还请郡主送他至贫尼身旁,让贫尼替他净心。”
“那就谢过法师了。”慕容雪端庄笑著,扶著沈诚的手站起,挺起胸膛,想要向前走去,却浑身发软。
只好用臀儿倚住他,声音极小:“本宫站不稳了,你扶我出去……”
沈诚点点头,用身体顶住她,朝屋外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慕容雪的腰,始终是挺直的。
南宫晴看著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疑惑地望向方雨:“法师,怎么回事?沈诚身上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方雨却没说话,只是双手合十。
身上金光闪烁,便將周遭的几名天麟卫包裹,他们身上的魔气也被净化乾净。
做完这些后,她便准备离去,却不料宋亭跪在了她面前。
“施主,这是作何?”
宋亭恐惧的牙齿都在打颤,但还是硬著头皮祈求道:
“国,国师大人,草民不知道沈大人犯了何罪,但,但他救了郡主的性命,还诛杀了邪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啊,国师大人,沈大人是好人啊!我们看著他长大的,他从未做过坏事!”
其余的捕快们也都跪了下来。
“咳咳,国师……”卢风也睁开眼睛,吃力说著:“要不是沈诚,郡主已经被掳走了。”
“卢风。”方雨缓缓看向他:“贫尼记得,你和沈施主有些过节。”
“那是我心胸狭隘,鬼迷心窍……”卢风攥紧拳头,悔恨地趴在地上,身体都在颤抖:
“我嫉妒他立下稀世之功,可他却不计前嫌,没有借题发挥,置我於死地……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啊!”
“国师,沈诚绝对不是什么恶人,他,他对我大虞有功啊!”
“是啊,国师大人,还请您放过沈诚啊!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兄弟们是因谁而死!”
其他的天麟卫们也一齐说道,双眸通红。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所有人,竟都为了沈无咎,与国师求情。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误会了。”方雨嘆息一声:“贫尼只是担心沈施主受了魔气之殤罢了,诸位无须担心。”
说著,她便自顾自地走出房间。
只是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耳边突然传来熟悉声音。
“呵呵,方雨,你为何不杀那沈诚?他身上那么重的魔气,你不会觉得,是那李春做的吧?”
她猛地睁开眼睛。
残破的房间,受伤的天麟卫,祈求的捕快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用骷髏堆成的谷堆,鲜血匯聚的河流,碎肉组成的庄稼……宛若人间炼狱。
而在那炼狱之中,坐著位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身穿轻薄的黑纱,衣不蔽体,大片春光暴露在外。
“阿弥陀佛。”方雨双手合十,紧闭双眸:“心魔,你蛊惑不了贫尼。”
“呵呵,方法师,我从未想过蛊惑你。”女人轻笑一声,身影却骤然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在方雨的身后。
她双手挽著方雨的脖子,在她耳边轻笑著:“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阿弥陀佛。”方雨不再说话,只是闭眼诵经。
“呵呵,明明接受了我,你便能得道成佛,突破至一品,可你却犹犹豫豫。怎么,你是不想承认,自己屠戮过十万生灵?”
心魔笑著,却见方雨不理自己,於是说道:
“好,既然你不想聊,那我们就聊一聊那个沈诚,他身上的魔功,分明是天阶的功法。”
“你应该很清楚,想要修成那样的功法,起码需要上万条人命献祭。”
“阿弥陀佛,贫尼知道。”
“既如此,你又为何不杀了他?”
“沈施主击杀那李春之后,想的第一件事,是去清理李春的巢穴,免得平安县百姓,生灵涂炭。他的心,尚未被魔功侵蚀。”方雨手盘佛珠。
“哈哈哈哈,笑话,你怎知那小子是真的怜惜百姓,还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別忘了,他刚刚才杀掉了李春,破获了奇案,脑子可好使的很!”
心魔戏謔地笑著,又一次趴到方雨耳边:
“法师,你可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你自己?”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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