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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
“m的，快走！走快点！”一个军官挥舞著鞭子，抽打著一个掉队的士兵。
士兵踉蹌一下，回头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拖著腿往前挪。
军纪？不存在的。
几个胆子大的溃兵甚至脱离队伍，衝进路边的村子抢夺最后一点粮食，尖叫声隱约传来。
何將军骑在马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败了，什么都没了。铁壁关一夜之间变成人间地狱，他能带著几千人逃出来，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至於军纪，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他现在只想离那片鬼地方越远越好，回到神京，隨便找个由头告老还乡。
隨军监军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他是个文官，一辈子读的是圣贤书，讲的是王法礼教。眼前这幅景象，比他看过的任何一本志怪小说都更像地狱。
他想呵斥，想阻止，可看著那些溃兵空洞又疯狂的眼神，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有节奏地颤动。
不是马蹄的杂乱奔踏，而是整齐的让人心头髮慌的脚步声。
正迈著不变的步伐，从东方走来。
何將军皱著眉，勒住马，眯眼望向烟尘的尽头。
一条黑线出现了。
那条黑线在官道上迅速拉长，变粗，最终显露出轮廓。
那是一支军队。
三千人，排成整齐的方阵，不快不慢，向著他们迎面走来。
每个人都穿著统一的暗色皮甲，看不清面容。他们背著古怪的鉤索，腰间掛著水囊和短刀，手里端著清一色的强弩。
没有旗帜，没有喧譁。
动作整齐划一，
何將军的脸色沉了下来。
西境所有部队都在往东撤，这支军队居然往西边送死？哪个不长眼的將军带的兵？
他催马上前，摆出自己將军的架子，拦在了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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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兵？主將是谁？！”
黑色铁流的最前方，一个独眼男人停下了脚步。
整个方阵，三千人，也在同一瞬间停下。
独眼男人抬起头，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就是龙一。
“西境巡阅军，驯虎营。”龙一的声音沙哑，简短。
“驯虎营？”何將军愣了一下，隨即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杂牌军。
“本將军乃西境討逆副將何劲！不管你们是什么狗屁营，现在立刻转向！奉本將军命令，护送我部安全撤回！”他颐指气使地用马鞭指著龙一。
龙一看著他。
他什么都没说。
何將军旁边的一个亲兵见龙一態度傲慢，顿时火了，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推龙一的肩膀。
“你他娘的聋了？何將军跟你说话呢！”
监军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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