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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青所想那般並未发生。
恰恰相反,顾云舟掌权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普查户口,开仓放粮。
是的,放粮。
前一夜还是喊打喊杀的降卒,一夜之间就成了等待安置的流民。
顾云舟的命令简单粗暴。
所有降卒,凡神京本地人士,查明家眷后,发还归家,令其家人严加看管。凡外地人士,统一收编入新建的“劳改营”,不杀不剐,管饭管饱,唯一的要求就是给朝廷修路挖河,干活抵罪。
这道命令一下,整个神京城都懵了。
那些瑟瑟发抖等待清算的叛军家眷懵了。
那些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的神京守军懵了。
连苏长青都懵了。
先生这是……转性了?
直到三天后,午门外那场声势浩大的公审大会召开,他们才明白,先生还是那个先生。
杀人,但更诛心。
午门外的广场,人山人海。
赵楷等一眾叛军核心头目,被五大绑地押在最中央,跪成一排。
没有监斩官的高台,没有威严肃穆的仪仗。
顾云舟就,站在人群之前,像个教书先生。
他对著黑压压的百姓,平静地开口。
“我知道,很多人想问,为什么不把这些降卒全杀了,以绝后患。”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和你们一样,也是被蒙蔽的百姓。他们只是想吃饱饭,却被野心家利用,成了攻城掠地的刀。”
“真正的罪人,是他们。”
顾云舟的手,指向了跪在地上的赵楷等人。
“今日,不审军国大事,只审民生小事。”
他侧过身,对苏长青点了点头。
苏长青会意,手持一卷厚厚的卷宗,走上前。
“三河藩王余孽赵楷,起兵以来,纵兵劫掠青州,屠三村,杀百姓一千三百余人,其中老弱妇孺过半。卷宗在此,人证在此。”
他话音刚落,一队百姓就被带了上来,哭天抢地地诉说著自家遭遇。
“赵楷麾下大將张莽,破潭州,为筹军餉,强征民女三百人入军营,半月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证在此。”
又一对形容枯槁的父母被带上来,哭喊声让闻者无不落泪。
“赵楷麾下……”
苏长青一条条,一桩桩,將赵楷等人自詡的“清君侧”大旗撕得粉碎,暴露在阳光下。
每一条罪状念完,都有一批受害者上来指认。
起初,赵楷还梗著脖子怒骂,说这是污衊,是构陷。
可当一个又一个衣衫襤褸,带著伤疤的百姓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彻底慌了。
广场上的怒火点燃。
“杀了他!”
“杀了这群畜生!”
“为我儿报仇!”
群情激奋,声浪滔天。
顾云舟始终面无表情地看著。
他要的不是一场简单的处决,而是一场全民的审判。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战爭的代价是什么,野心的背后是什么。
他要让赵楷死在万民的唾骂里,让他所谓的“大义”,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长青合上卷宗,退回顾云舟身后。
整个广场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顾云舟这才缓缓抬起手。
喧囂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著他最后的宣判。
“民心,即天命。”
他淡淡地说道。
“斩。”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重如泰山。
刀光一闪。
人头落地。
广场上先是一静,隨即是欢呼。
“国师英明!”
“国师万岁!”
欢呼声中,顾云舟转身离去。
解决了外部矛盾,接下来,就是內部问题。
太和殿。
孔德等几十名曾在宫门外“死諫”,要求交出顾云舟的老臣,此刻正跪在殿中,抖如帕金森的老头。
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毕竟,新朝建立,清洗旧臣,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
他们只求,能死得体面一些。
顾云舟坐在那张属於皇帝的龙椅上,手里却没拿玉璽,而是捧著一杯热茶。
他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诸位大人,都是我大炎的国之栋樑,快快请起。”
他的语气温和得像是邻家后生。
可越是这样,孔德等人心里越是发毛。
没人敢动。
“怎么,还要本国师亲自来扶吗?”顾云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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