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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以北,一百里。

黑水河蜿蜒流过草原,像是大地一道青色的伤疤。

阎三像一块石头,死死趴在草丛里,连呼吸都仿佛与风融为一体。他身后,二十九个弟兄,个个都是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狠角色,此刻却安静得如同坟墓。

他们的目光,穿过摇曳的草叶,落在不远处的河边。

北蛮人的营地连绵不绝,数不清的战马正在河边饮水,甩著尾巴,发出满足的嘶鸣。那是十五万铁骑的根,是他们横行草原的魂。

阎三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想起了天牢里那张年轻却平静得可怕的脸。

“你们的任务,不是杀人。”

“是杀马。”

“我要北蛮十五万铁骑,三日之內,再也上不了马背。”

当时,所有死囚都觉得这帝师疯了。

现在,阎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不是疯子,他是个魔鬼。

一个穿著白衣,温文尔雅的魔鬼。

夜幕彻底降临。

月黑风高。

阎三动了。

没有声音,没有多余的动作。二十九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滑向河水的上游。

他们绕开了所有明哨暗哨,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这些本该是大炎最精锐的斥候。

来到一处隱蔽的河湾,阎三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瓷瓶。

他没有丝毫犹豫,拔开瓶塞,將里面浑浊的液体尽数倒入湍急的河水中。

液体无色无味,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二十九个弟兄,有样学样。

三十个瓷瓶,三十份死亡的契约,就这么融入了北蛮人的生命之源。

做完这一切,阎三没有回头。

“撤。”

一个字,冰冷,乾脆。

三十道黑影,来时如鬼,去时如烟,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们身后,清澈的河水依旧在静静流淌,载著看不见的“武器”,流向那片灯火通明的死亡之地。

……

三天后。

北蛮中军大帐。

可汗拓跋雄最心爱的“踏雪乌騅”,正享受著三个奴隶的精心侍候。

突然,这匹神骏的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四肢一软,轰然倒地。

它剧烈地抽搐著,口中喷出白沫,乌黑髮亮的皮毛下,隱约透出大片诡异的赤色斑点。

侍候的奴隶嚇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

拓跋雄正在和將领们议事,听到动静,猛地冲了出来。

当他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惨状时,这位草原雄主的眼睛瞬间红了。

“巫师!把巫师给本汗叫来!”他咆哮著,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报!王帐左翼,有三百多匹战马突然倒地不起!”

“报!可汗!右翼也出事了!上千匹马都病了!症状和您的踏雪乌騅一模一样!”

“报!后军!后军的马也……”

一个又一个传令兵衝进来,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绝望。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在巨大的营地里疯狂蔓延。

战马,是骑兵的命。

现在,他们的命,正在成片成片地死去。

哀鸣声此起彼伏,混合著士兵们惊恐的叫喊,让整个大营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空气中开始瀰漫开一股腐烂的恶臭。

拓跋雄一脚踹翻了前来做法的巫师,拔出金刀,一刀便將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废物!都是废物!”

鲜血溅了他一脸,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可杀戮,无法阻止瘟疫。

短短一天,倒下的战马从一千变成了一万。

两天,三万。

三天,超过六万匹战马不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就是浑身赤斑奄奄一息。

十五万铁骑,几乎一半,变成了只能用两条腿走路的步兵。

军心彻底乱了。

“是天神发怒了!”

“我们触怒了长生天!”

“这是诅咒!大炎人的巫术!”

妖言四起,士兵们看著那些曾经矫健的伙伴在痛苦中死去,眼神里只剩下恐惧。

拓跋雄一连砍了十几个造谣的士兵,却无法砍掉所有人心中滋生的恐惧。

他站在高高的帅台上,看著下方乱成一锅粥的营地,看著那些被拖出来准备掩埋的马尸堆积如山,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和胆寒。

他想不通。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

雁门关城楼之上。

萧怀玉手按剑柄,面沉如水。

她身后的北府军將领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帅……帅……您看……”一个副將结结巴巴地指著远方。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看见了。

曾经气势汹汹,每日在关下叫骂挑战的北蛮大军,此刻乱得像个菜市场。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烧马。

一道道黑烟冲天而起,带著刺鼻的焦臭味,就算隔著十几里地,都熏得人想吐。

“怎么回事?他们內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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