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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姨娘扑通跪在地上,感激涕零道:“多谢夫人恩典!多谢三小姐恩典!婢子无以为报,愿以乳母身份入宫,但求替三小姐鞍前马后!”要回去了,等了十几年终於要回去了!
梅夫人不动声色地看向一旁用脚踢著杌子的小女儿,眉头一皱,“多大了,还不懂规矩?”
少女身子一僵,梅朵儿笑著打了个圆场,“母亲,您別恼妹妹,妹妹今日本想猎只小老虎为您庆生呢,结果小老虎被人抢了,妹妹这不是心里不舒坦吗?您就看在妹妹一片孝心的分上,原谅妹妹吧。”
梅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敢情在她眼里,自己是只母老虎呢!少女想起在洞穴里被那名紫衣华服少年羞辱的一幕,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梅夫人只以为她在和自己慪气,並未多想,只淡淡地道:“行了,你马上就要入宫了,我想骂你也捨不得,別再给我摆出一张臭脸!”
明日起程,朵儿亲自来帮倾儿收拾东西,她拾起倾儿脱在床上的外裳,打算拿到浣洗房去,刚走一步,一个沉沉的东西掉了下来,是一条紫色的鎏金腰带,绣了一些她没见过的图案,这……似乎是男子的东西!
倾儿洗漱完毕,一边擦著头髮一边笑著道:“我洗好了,二姐姐你也快回屋睡吧,明天就得起程,你……呀!二姐姐!”
朵儿握紧了腰带,蹙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有男子的东西?”
倾儿红著脸把洞穴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朵儿听完整张脸都变白了,“你已是宫里的小主,这种事莫说告诉母亲,便是与下人也绝不能透露一个字!否则一旦传出你与陌生男子有染的事,太妃娘娘会砍了我们所有人的脑袋!”
倾儿乖乖地点头,朵儿拍著胸脯嘆道:“行了,腰带我替你毁掉,你把事情烂在肚子里!”
倾儿再次点头,朵儿將腰带藏在袖子里,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间,一出去,她便走向府里的后山,就在她打算把腰带埋掉之际,庄姨娘神出鬼没地站在了她身后。
“朵儿,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啊——”朵儿嚇得厉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了冷冰冰的地上,手里的腰带也因剧烈的动作而被拋入半空。
庄姨娘眸子一紧,伸手抓住了腰带,待她看一看,又闻了一闻后,眼底迸发出极兴奋的锋芒,“龙涎香!朵儿,这条腰带,你是在哪儿弄到的?”
天没亮,大周的车队出发,诸葛鈺的黑骑军在前方开路,荀奕的马车与水玲瓏的马车紧跟其后,诸葛鈺的马车断后。较之来时的轻便,返程队伍中多了不少货品,如果以菩提子换来的妃子也算在其中的话。
“噦——”倾儿晕车,吐得晕头转向。
庄姨娘嘆了嘆,问丫鬟丹橘:“这得请示太妃娘娘了,好歹弄点儿晕车药不是?”
丹橘点头如捣蒜,“哦……好,好,我知道了。”说著便要下车,庄姨娘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丹橘的胳膊,目光微闪道:“小主身边离不开你,我去吧,你好生看顾。”
庄姨娘走向水玲瓏的马车,在车窗外两米处站定,这距离不近不远,恰好够她听到车厢內欢愉爽朗的笑声和亲密无间的谈话声。
“呵呵呵呵……快別,快別做了,我肚子都笑疼了,你若是把这扮鬼脸的劲儿用在朝堂上,我该烧高香了……”
“我还会更多,等到了京城再表演给你看。”
“回京了可没这般自由,你得注意形象。”
“无妨,就我们两个,不让旁人看见!”
“多大的人了?不许再像个孩子似的在母妃这儿闹腾,省得遭了人笑话。”
“我就是小孩子!一辈子都是!”
“小孩子会拿姑娘家的兜肚?”
“说了是送多公公的,母妃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
车厢內欢声笑语,庄姨娘的目光却渐渐冷凝,她望著那华丽的雕花门板,恨不得用指甲在上面抠出一道道裂缝来,但这种情绪只在心里遛了个弯,庄姨娘便很好地將其掩埋了起来。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奴婢是梅小主的乳母,梅小主晕车,吐得太厉害,奴婢斗胆,肯请娘娘派一名太医替小主诊治一番。”
车內的笑声戛然而止,须臾,窗帘被一只葱白縴手拉开,庄姨娘就看见水玲瓏白皙无瑕的脸探了出来,韶华易逝,容顏易老,水玲瓏却隨著岁月的沉积变得越来越美丽了。她的五官完全长开,褪去少女时的青涩,眉梢眼角在不经意间散发著惹人沉醉的嫵媚风情,而最令庄姨娘错不开视线的是水玲瓏眉宇间浓浓的幸福意味。
她为什么会感到幸福?她不是与丈夫和孩子生离了吗?她不是抚养著敌人的儿子吗?这些幸福感又从何而来?庄姨娘愣怔出神之际,水玲瓏严厉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感受到对方心底的戾气,水玲瓏眉心微微一蹙,沉声道:“小主病了多久?”
庄姨娘剎那间回神,脸色是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苍白,她忙福低了身子,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话,前两天只是晕,从昨儿夜里开始吐,今天还没好。”
微风吹,帘幕起,荀奕躺在水玲瓏腿上,迷恋地看著水玲瓏的画面就那么毫无徵兆地跃入了庄姨娘的眼帘,庄姨娘心底一酸,却听得水玲瓏冷声道:“你们怎么服侍小主的?她病了两天居然不稟报!”
庄姨娘忙低下头,“诚惶诚恐”道:“是奴婢疏忽了,请娘娘恕罪!”
水玲瓏猛地放下了帘幕。不多时,柳绿从另一边绕到庄姨娘跟前,淡淡道:“走吧,隨我去请太医。”
庄姨娘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不紧不慢地跟在柳绿后头,走了没几步,柳绿便屈膝福身,她下意识地跟著行礼,只见一道暗影擦肩而过,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暗影看去,却是诸葛鈺走向水玲瓏的马车。王爷,太妃,这两人怕是余情未了吧!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浑身都难受起来,她抓住柳绿的袖子,颤声道:“那个……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马车里歇息一下,你……你……去请太医吧。”
柳绿看著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眉头一皱,“神经兮兮的,有毛病!”
庄姨娘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马车,魔怔了似的找出一条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脸和手,好像自己很脏很脏,怎么擦也擦不乾净一般。她又脱了上衣,努力擦著自己的锁骨和胸前,擦得顶端生生发痛,她一边流泪一边忍痛加大力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舒缓某种情绪。
“姨娘!”朵儿刚如厕归来,就看见自己娘亲又犯病了,她急急忙忙地抓住她的双手,用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台词,颤声安慰道,“姨娘,姨娘你洗过澡了,很乾净的!”
庄姨娘怔然,愣愣地看向朵儿,“我……洗过了?”
朵儿目光微微一凝,含笑说道:“是的啊,你洗过了呢,我帮你洗的呀,你全身都特乾净!你睡著了,所以不记得了!”
庄姨娘如释重负,一把丟掉了手里的毛巾,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红肿,尤其顶端火辣辣地痛,她不假思索地扇了朵儿一耳光,並疾言厉色道:“你这没轻没重的东西!给我搓澡不会轻点儿吗?”
庄姨娘整理好衣衫,又骂了朵儿几句,突然眸光一暗,冷笑著道:“女儿啊,你想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的话,就按照姨娘说的做。”说著,朝朵儿勾了勾手指,朵儿附耳倾听,待庄姨娘讲完,朵儿脸色大变,“这……这……不大好吧,姨娘,我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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