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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云雨后,水航歌饜足,独自躺回了床上,赵妈妈则命人將已经晕厥的诗情抬了出来,纵然晕厥,一碗避子汤仍是少不了的。
偏房內,秦芳仪用力捻著手里的佛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底的妒火!听著诗情因受不住他大开大闔的衝击而发出的叫声和求饶声,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从来不知道他一个晚上可以折腾这么多回,可笑,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比不过一个不諳此道的处子!
岁月未曾催人老,君恩已是秋日蒿。
男人的宠爱果真是镜中、水中月,董佳雪,我辛辛苦苦把他从你身边抢了过来,但为何现在我除了疲惫,心里已经没有一丝喜悦了呢?
赵妈妈推门而入时就看见秦芳仪一脸倦態地靠在贵妃榻上发呆,烛火轻晃,她容色苍白,赵妈妈微微一嘆:“夫人,若是觉著难受,就把诗情送出府吧。老爷喜欢兰姨娘也就是一阵,等新鲜劲儿过了,老爷会想起夫人您的好的,毕竟府里的女人来来去去,只有夫人您长伴老爷枕边啊。”
秦芳仪的双指捏了捏眉心,道:“不了,就这样吧!原本说好了要把诗情许给你儿子的,但既然她跟了老爷,你把画意领回去吧。”
画意那贱丫头平时看著中规中矩,自己一动给老爷找通房的念头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打扮,好似生怕自己看不见她多有姿色似的,这种有野心的丫鬟,自己怎会放心让她与老爷有首尾?
诗情也好,画意也罢,赵妈妈都喜欢,她儿子天生痴傻,能取个媳妇儿就不错了!
寒风呼啸,吹得廊下八角玲瓏灯旋转起舞,烛光透过画了美人面的纸,在墙壁上映出斑驳的暗影。
屋子里只剩水玲瓏和钟妈妈二人,钟妈妈打开柜子,拿出董佳雪的牌位摆在案桌上,夫人明明死在大年三十,怕不吉利累及小姐,临死前命令她们拖到初五才准发丧。他们便都以为夫人的忌日是初九,不,他们根本不会记得。
水玲瓏將断裂的香烛用火烤了之后一点一点接好,又把破碎的纸钱一片一片丟进火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滴进火焰中,“噝噝”作响。
钟妈妈给董佳雪上完香,又磕了个头,哽咽道:“奴婢去给大小姐烧水。”
水玲瓏看著残破的香烛和纸钱,心里一阵一阵发酸,也一阵一阵抽痛。
她小时候其实埋怨过董佳雪,觉得她为什么要挣个面子不回府?她无数次哭著闹著要爹爹,甚至还躲在草垛里三天三夜,看董佳雪东奔西走、焦头烂额,她竟有种作恶的快感,她想让董佳雪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好逼董佳雪妥协,哪怕是回府做妾。那一次,董佳雪差点儿没哭瞎眼睛。后来,她才明白董佳雪不愿回府都是为了她,可她还没弥补董佳雪几年,董佳雪就撒手人寰了。
而这个她曾经千盼万盼的爹,前世仅送给她一封断绝父女关係的书信而已。
“想哭就哭出来!憋著不难受吗?”
水玲瓏兀自沉静在回忆中时,诸葛鈺的声音陡然在窗外响起,水玲瓏的身子一颤,诸葛鈺已跃窗而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股刀子般冰冷的夜风,將火盆里的纸屑忽吹入了水玲瓏的眸子,水玲瓏吃痛,歪过脑袋,开始用手去揉。
“笨丫头!”诸葛鈺又气又急地呵斥了一句,走到水玲瓏身边,水玲瓏本能地后退,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別动!”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没有其它女人的味道,乾净得像只为她一人敞开,她討厌与人亲近却也不得不承认此时忽觉安定:“你来做什么?”
“陪你守岁,你来这里的第一个新年,必须跟我一起过!”霸道地宣布完毕,诸葛鈺一手抬起她的脸,一手撑开她的右眼皮,轻轻地吹了起来。她肌肤嫩滑,触感微凉,像从水里捞起来的豆腐,吹出她眼底的灰屑后,诸葛鈺鬼使神差地在她满是泪痕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水玲瓏勃然变色,狠踹他一脚:“混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诸葛鈺后退一步躲开,脸色有些发红,刚刚真不是故意的…
他按耐住心臟快要跳出胸腔的紧张感,鼻子哼哼道:“你是我媳妇儿!亲一口怎么了?”
水玲瓏瞪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到火盆旁边,捡起尚未烧完的纸钱,往火盆里投放。
诸葛鈺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有厚厚一沓子纸钱和完好无损的香烛。他把旧香烛取下,点上新的,又燃了几支香,神色肃然地祭拜了董佳雪。
水玲瓏深邃的眼底略过一丝愕然,不明白他怎么会带这些东西过来,其实诸葛鈺一直有留意她身边之人的动静,当叶茂在街上买了香烛和纸钱时,他隱隱猜到她打算祭奠亡母,但他並不知道她的东西被毁,手头这一份是他的心意。
“嗯…谢谢你。”水玲瓏不咸不淡地道。
诸葛鈺恼火地看了她一眼,最討厌她这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样子,他蹲下身,和她一起为董佳雪烧了纸钱:“该不会…今天才是你娘亲的忌日吧?”
水玲瓏眉头一皱:“怎么?觉得晦气?”
诸葛鈺弱弱地吸一口凉气:“你这丫头,说话不带刺儿不行,是吧?”
水玲瓏拿起断裂的香烛,比了个攻击的手势:“是啊,所以你离我远点,免得刺得你浑身不舒服。”
对叶茂不会这样,对枝繁不会这样,对钟妈妈也不会这样,因为她们都知道她的雷区,从不越雷池一步,但诸葛鈺,总算盲目地靠进,她不习惯也不想要习惯。
诸葛鈺斜睨著她:“你就不能改改?女人还是温顺点好。”
水玲瓏没好气地道:“我就这样,你爱娶不娶,不,或者你想娶,我也不一定想嫁了。”
“竟说胡话!你不嫁爷嫁给谁?就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怎么了?”
诸葛鈺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招惹她了,或者…她干嘛总是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仿佛天底下的人都要害她似的?算了,他是男人,不跟一个女娃娃一般见识,何况她是庶女,本就过得不好,他不包容她谁包容她?
诸葛鈺赔上一个笑脸:“不改就不改,我又不是受不了。”
水玲瓏挑了挑眉:“说得好像你有多勉为其难似的。”
诸葛鈺觉得女人一旦纠结起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他隨手拿起一块椒盐酥饼放入唇中,刚咬了一口便骇然失色:“好辣好辣!呼呼…好辣!”
水玲瓏失笑,倒了一杯凉水给他:“活该!”
诸葛鈺看著她笑,心里微微发暖,良久,他轻咳一声,话锋一转:“我查了那几个说我们八字不合的妖僧和道士,但很奇怪的是,他们都死在了我展开调查的第二天。”
很像荀枫的手笔。水玲瓏一扫之前的刁蛮无理,冷静地道:“怎么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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