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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夏日的午后,天气燥热,太阳把柏油路面都给晒软了。鸿影沿著人行道走著,皮肤被阳光晒得发烫。当他经过一家门口掛著风铃的书店时,一阵风吹过,响起了一串清脆的叮噹声,既清脆又悦耳。他不由得一怔,停下脚步看著那些如同一朵朵小莲似的风铃。风铃发出娓娓动听的声音,如珠玉跳跃,似鸣泉飞溅,听得他神清气爽,连那堆积的暑气都在不知不觉间驱散了。於是,他推开书店的门走了进去。
店內视野开阔,宽敞舒適,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井然有序,洁净无尘。鸿影从一个书架前溜达到另一个书架前,静听书本的呼吸。手中翻著一本书,那本书再呼唤別的书,於是身畔出现一个宽广无垠的世界。他还依稀记得第一次翻开书页时的怦然心动,读到印满文字的书页时的暗自微笑和满心期待。当翻开第一页,视线聚焦於书上的第一个文字,新世界的大门便悄然敞开。
鸿影走到了摆放诗歌集的书架前,停步凝视。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本《雪莱诗选》上。这位浪漫主义的民主诗人在其短暂的一生中虽屡遭挫折,身处逆境,却仍能正直刚强,勇敢前行。鸿影想从诗集中汲取新的创作活力,便不假思索地伸手去取,谁知被另一只白皙的手捷足先登拿走了。
拿走书的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她身材高挑,皮肤白里透红,乌黑的头髮如水披泻。她穿了件淡粉红色镶银边的连衣裙,衣裳是时兴的宽鬆型,正好掩饰了她的瘦弱,而且增加了她的飘逸。她优雅地站著,一本正经地翻阅著诗选,似乎没有留意到鸿影的存在。鸿影站在旁边装作看別的书,其实是想等她把书放回书架上自己再拿来看。他们彼此不看一眼,似乎都不知道旁边挨著个人似的。书店內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感觉很温馨,一片寂静。空气凝固了。鸿影等了片刻,见她没有放弃的意思,便打算转身离开。这时,少女转过眼睛,用俏皮的口吻对他说:
“你对这本书感兴趣是吗?”
“是的,不过你喜欢的话就继续看好了,不必在意我。”
“其实如果你早点说出来,我也可以把书先让给你看。”
“没关係,这里还有很多选择。”
“用不著客气,其实我也只是隨便翻翻。”
她说完便把书递给了他。鸿影觉得她与眾不同,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之前读过雪莱的诗吗?”
“没读过。”她直截了当地答道。
“那你刚才不是读了吗?你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太浓郁的诗对我来说实在不能领会。”
“雪莱的诗也並不都是厚重伟大的,也有轻微灵妙的。读他的诗就像听一场音乐会,有时雄浑倜儻,突兀排空,有时幽抑清扬,如泣如诉。”
“但是听一场音乐会毕竟是让人精神疲惫的。”
“那不正说明你听进去了吗?你只有走进诗里,才会有共鸣,有心声的交流,听得到诗人的心声,和他產生共鸣,合而为一。”
“但愿我有这样的欣赏水平,能和诗人合而为一。”
两人相视而笑。她的直爽让他感到挺新鲜,心灵开始了摸索。他翻开诗集,找到《西风颂》那一页,靠近她,用指尖点给她看,像一个虔诚的牧师那样轻声地读了起来:
“哦,快把我扬起,就像你扬起波浪、浮云、落叶!我倾覆於人生的荆棘!我在流血!岁月沉重如铁链,压制著的灵魂,原本同你一样,高傲,飘逸,不驯。”
他俩一时沉默下来,似乎都在品味著诗人胸中沸腾炽热的激情,都在做著同一个梦。其实她完全不理解诗里所描述的境界,只是觉得鸿影严肃的样子很可爱。她噘起小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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