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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愁怒极反笑,眼中寒光暴涨。
他每说一字,阴气便浓重一分,“不过区区练气螻蚁,也敢违逆本座?!”
话音未落,他猛张口,森寒阴气如狂潮喷薄,直扑许戒甲!阴气过处,地面结霜,草木凋零,空气冻出“咯吱”的脆响。
然而——
“嗡!”
虚空猛地一震。
一道璀璨金光骤然亮起,如天幕横亘,將那滔天阴气硬生生挡回!
乐愁瞳孔骤缩,脸色数变,低声骂道:
“坏了...竟真触动了仙阵。”
他目光扫过许戒甲手里的剑符,那缕金丹气息扎眼,这小子还攀上了硬靠山。
可转念一想,又捨不得摇钱树,只好鬆口:“我让你成亲,並非监视。”他搓了搓手指,声音软下:“再说,我已打发人提了亲,违约这事,我放不下脸面。你就带些东西去见她一面,我绝不逼你,如何?”
见许戒甲肩头微松,乐愁赶紧补了句:“她在南疆竹坞湖,你寻个空去看看便是。”
听这话,许戒甲才鬆气,拱手:“好,我自会去。若不成,嫁妆原封退回;我用过的法器,也按市价折算灵石赔您。”
“谁稀罕你的破烂!”乐愁被搅得冒火,挥手道:“嫁妆不要了,你去替我办件事!!”
“大人请说。”
“南疆北边青鹤岭,”乐愁声音沉下,“近来冒出个邪神,金身虽被古寨修士打碎,可信仰留了下来。寨里有人得了他的“神书”,给我撕下一页带回来。”
乐愁面色凶狠。
可许戒甲心里却犯嘀咕,神书、邪神,听著就棘手。
但乐愁总算鬆口不再拘他,便应道:
“好。”
乐愁,毕竟是第一个真正能帮他的金丹修士。而这邪神偏在青鹤岭,莫非与青萍的愁绪有关?
回去得问问她。
他念头闪过,拱手道:“大人放心,我定会去。只是这神书究竟是何物?是功法吗?”
“是,也不全是。”乐愁想了想,“我也说不准,府里阎王提过,神灵应运而生,神书是伴生之物,据说看上一眼,就能瞬间通晓好些术法。”
“竟这般厉害?”
“嗯。”乐愁点头,指尖虚空点出“空螟蛾”三字,“那邪神號称这个,有『梦』的神通,你去时多留心...”
话到此处,瞥见许戒甲修为,有些嫌弃的皱眉,“这么久了,怎么还在练气?罢了,你何时动身,我遣个阳间弟子助你。”
“大概冬天。”
“好。”乐愁又追问道,“可有什么显眼標记?到时候去了地方,我也好让他寻你去。”
许戒甲略思忖:“见黄云,便是我。”
乐愁似还记掛那道金光,话音刚落,便散了镜像,踪影全无。
他在洞里琢磨许久,直到外面传来奴僕说话声,才起身往外走。
一出门,见仙姑领著个剑修站在门口。
剑修生得阴柔,眼波流转如云绸,透著说不出的美。
“听楚安容说,你先前跟著楚雅,参与了剿灭黄棲山的事?”阴柔剑修开口。
“啊...是。”
许戒甲应著,才知仙姑叫楚安容。
他本以为剑修是来解决邪树的,没成想见面就问黄棲山,不由得咯噔一下:莫非让功反倒坏了別人的事?
果然....
剑修接下来的话,让许戒甲心头一震。
“呵,你最近得当心些。”剑修语气讥誚,“『空阳剑』户朝阳近来名声大噪,门里好些同道苦熬数年,就盼著借这场大战得长老赏识,如今倒好,全被个关係户截了胡。”
“啊!”
许戒甲心神一晃。
剑修却不以为然,摆手道:“楚安容用了不少遁符,千里迢迢把我请来,也该去瞧瞧那鬼树了。”
话音刚落,他扬手一道剑气,托起许戒甲和楚安容,直飞江村。
路上,许戒甲脸色发白,心里犯愁。
先前老翁叫他让功,他一个练气小辈哪敢不从?虽说得了剑符和遗蹟钥匙,可听这意思,那些人苦修多年,却被“关係户”抢功,这怨气总得找人撒。
能让他们出气的,不就只有自己这小角色吗?
他暗自嘆气,满心苦涩。
不过既然杀了候云川,也用剑符解决了乐愁逼迫之事。
如今想再多,也没用了。
“小友莫急。”
楚安容阅歷丰富,早想透关节。
她凑近低语:“这事怨不得你。真有人寻来,儘管往楚家躲,是我楚家处置不当。等小姐破入金丹,定会去不周山剑派替你了断。”
她拍了拍许戒甲手背,篤定道:“在楚家地界,我保你周全,没人敢动你分毫。”
“多谢仙姑。”许戒甲心头石头落了些。
话音刚落,剑光猛地一顿住。
阴柔剑修望著下方翻涌黑雾,抬手一划。无形剑芒悄无声息撕开雾障,底下赫然立著棵阴森古树,枝头掛著颗人面果实,眉眼宛然,幽幽盯著上空。
树下,无数人影正疯魔似的往树上爬。
“你楚家领令镇这鬼树,就镇成这样?”剑修看著那些人影,脸色沉如水。
那些攀爬的。
分明是江村死去的村民。
楚安容望著黑雾,眉头紧锁:“我也糊涂啊。小姐明明用『无形风』毁了树躯,怎会...怎会又长成这样?”她练气修为,在剑修面前自然底气不足。
“罢了。”剑修想起楚雅將破金丹,火气稍散,一挥袖袍,幡旗、铜镜、铃鐺滚落一地,“你二人拿这些,按三才阵摆好。我蓄力斩一剑,索性除了树根!”
“是。”
许戒甲和楚安容领令,架云悬於黑雾上空。悬空定住法器,掐诀引动灵机,忙活到入夜才布妥。
这时,阴柔剑修睁眼,瞳中迸出万千细光,如苍茫大雨罩住下方黑雾。
同时,布下的法器射出光芒,交织凝成一方小鼎,慢悠悠压向黑雾。
“嗡嗡——”
小鼎下沉,黑雾被逼退,可刚压到鬼树头顶,却猛地顿住。
鬼树顶上竟站起个巴掌大的小孩。
四只眼睛,面白如纸。
但见他两掌一合,树下人影顿时如拔河,死死拽住树干,不让小鼎压垮鬼树。
“呵。”剑修冷哼一声,“你倒好运气。树身只剩半截,果实枯了,竟还能吞了树下怨念,让人面果重活。”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杀我?”小孩睁眼,嘴里却冒出一道苍老声气。
“阳阴不两立,这就够了。”剑修不再多言,袖中摸出柄小剑,往掌心一按。
小剑寸碎。
掌心里多道金光。
金光掷出瞬间,下方黑雾轰然散尽,鬼树、人影、小孩,尽数无踪。
“世间有阳就有阴!你们压不了多久!我也是此界生灵,仙人后裔!”
“畜生!”
“你们等著!!”
小孩悽惨声音炸响耳畔。
剑修眉梢微挑,反手打出一道剑光,將其彻底搅碎。隨后看向许戒甲二人道:
“愣著做什么?走了。”
“啊!是是!”许戒甲回过神,赶忙跟上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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