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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址云雾繚绕,若拨开雾气,便能远远望见,最前头有座百丈小丘。
丘虽不高,但在这片荒芜之中,却因苍翠而醒目。
红白二修在前引路。
走了一会,停在一处石阶。
许戒甲缓步而上,沿途观望,山中布置倒也五臟俱全。
稻场、梯田、武场、竹楼.....
虽不华美。
倒也井然有序。
山腰处,矗著一处讲功堂,內有几个孩童正探头张望,见有生人经过,又慌忙缩回脑袋。
不止他们。沿途凡人头顶竹筐,眼中俱是好奇。
片刻,二人引他至一处竹林。白袍修士拱手道:“请客人稍候,容我通稟祖父。”
“有劳。”
清风拂面,竹叶簌簌。
许戒甲负手而立,几个孩童躲在竹后偷覷,见他目光扫来,立即躲闪。
“你们这儿倒是热闹。”他隨口道。
红袍修士闻言,望著嬉戏孩童,嘴角微扬:“別看他们现在懵懂,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有人能参透《云雨经》的玄妙。从而跟我一样,步入练气。”
许戒甲目光微动:“既无师承,如何参悟?”
“谁说没有!”
红袍修士脸色一变,道:“我可是雾仙庵传人,当年开山祖师就是在山涧观云悟道!”他抬手指向上空,“我们这儿虽破败,但云还是当年的云,雨也是当年的雨...”
山风忽起,竹涛阵阵。
红袍修士衣袂翻飞,眼中闪过丝执拗。
“失礼了,原以为是山野散修。”许戒甲正色拱手:“红云庙,许戒甲。”
“雾仙庵,一水。”
一水回礼,动作略显僵硬,眉宇间带著少年人的执拗。
见此,许戒甲打量著他,笑问:“小道友在此修行多久?”
一水闻言抬头:“自记事起就在这儿了。”他掰著手指数了数,“约莫十五六年。”
学道十五六年....
那便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很年轻。
许戒甲注意到对方腰间竹剑,问道:“你也学剑?”
“缚雨剑!”
一水眸光一亮,反手拔剑。
竹剑出鞘,剑身缠绕细密水雾,他手腕一抖,剑尖轻划,一滴水珠悬於半空。
“看好了!”
话音未落,水珠骤然迸裂,化作数十道水箭激射而出。数丈外一丛青竹应声而断,断口平滑如削。
许戒甲眉梢微动:“好剑法。”
此话不假,这般年纪能有此造诣,也只在清微身上见过。
一水收剑归鞘,嘴角微扬:“这是祖父所授“细雨穿云”,我才练到小成呢....”
“又在卖弄了?“
竹林中传来沙哑声音。
但见白袍修士在前,搀扶位老者。老者拄青竹杖,杖头铜铃斑驳,隨步履叮噹作响。
“祖父!”
一水连忙垂首。
老者摇头:“贵客面前,不得无礼。”转向许戒甲拱手道:“老朽雨公瑾,管教无方,让道友见笑了。”
他抬袖时,隱约有水雾流转袖间。
许戒甲心头微动,这封闭遗蹟,竟有人將水法修至这般?
许戒甲隨即还礼,“令孙剑法精妙、”
雨公瑾咳嗽两声,竹杖轻点地面:“道友远道而来,不如到寒舍一敘?老朽新得了些山茶,还算清冽。”
“叨扰了。”
“一水、雨净,带路。”
“是!”
一水快步在前。
白袍修士雨净隨后。
许戒甲与雨公瑾並肩,竹影斑驳间,隱约可见他步履虽缓,却始终气息绵长。
穿过幽径,眼前现出二层竹楼。
一水、雨净二人驻足楼下,许戒甲隨雨公瑾登阶而上。
楼上,开了扇小窗。
“在下许戒甲。”
“请坐。”雨公瑾倚窗而坐,竹帘滤过的光斑洒在他手背上,“老朽年迈,礼数若有不周,望小友海涵。”
“前辈客气。”
许戒甲抬眸细看。
老。
很老。
面庞枯瘦,沟壑纵横,稀疏白髮勉强束成道髻。
但——
那双浑浊眼底,却暗藏精光。
链气六层的修为,气息之沉凝,竟更胜过云鹤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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