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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利物不爭。”邓扶光的声音混著远处鹤鸣,震散周遭薄雾。他微睁双目,口吐真言:“太虚凝露,玄气化霜,形若素练,神比云长....”
真言吟诵间。
半空水字忽化游鱼,忽作惊涛,流转不息。
“看来我来得正好。”许戒甲轻声入座,身旁青萍眼角微弯,低哼道:“凝神听经。”
“我修木法,於红云、黄云不甚精通,唯水云尚可参悟一二。”
“今日便讲水云。水云无形,擅变通之道,亦可兼修幻法、疗愈之术.....”
“.......”
“经云:柔能克刚,静可制动。”
邓扶光手托一盏清露,示於眾人:“观此水珠,在荷叶为露,入土为泉,升天为云,落地为雨。”
“故,水无常形,变化由心。”
“......”
“此法分四境。”
“凝水、化云、织练、归真。”
“修习时,当存『四相归一』之念。凝水时思其柔,化云时观其变,织练时守其中,归真时忘其形。”
“如此,方能得法真髓。”
“........”
“今日便到此。”
邓扶光忽並指一点,盏中清露化作细密水珠洒落。
许戒甲只觉灵台一清,神魂如洗。待他定神,崖边只剩一截青藤隨风轻摆。
“矿脉如何了?”
宿永怀主修赤霄真云诀,听水云法是为触类旁通。青萍则主修此法,如今闭目,仍在体悟。
“不太平。”许戒甲摇头道,“师尊被羈押,庙中无筑基坐镇。我本以为他们多少有些顾忌,谁知那硃砂矿里竟藏了个养尸的邪修!”
“邪修?逃往何处了?!”宿永怀霍然按剑起身,指节攥得发白。
“已被我诛杀了。”
“杀了?”
崖风骤起,吹散最后几缕水汽。
宿永怀的剑穗犹在晃动。他先是一怔,隨即朗声笑道:“好!邪修个个滑溜,能活下来的都擅斗法,你先前还向我討教,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了....”
“师兄谬讚。”
许戒甲摩挲袖中赤练:“那邪修害了不少修士,我托胡为在县城张贴告示,叫人来庙中认尸。其中有个黄岭莫氏的子弟,师兄可曾听闻?”
邪修储物丰厚,且那铁镜来自黄岭莫氏。
若不弄清底细,恐日后横生枝节。
“我说呢!”宿永怀伸手拍在许戒甲肩头,“前几日確有一伙修士寻来,非要见你。我推说你在闭关,他们倒还帮著修了几天大殿。”
“送尸骨还乡,总能结个善缘。”
“也是。”
宿永怀点头。
“莫家?”青萍忽睁眼:“你方才说黄岭莫氏?”她缓缓起身,发间竹簪化作青蛇盘绕,“此家族精於制符,常採买我庙硃砂、青玉,家底颇丰。”
她顿了顿,復又道:
“师弟先前修为尚浅,对庙宇周遭势力门派知之不多。但日后我三人皆为庙中砥柱,今日趁此,便与你们分说一番这家族与门派之別。”
“师姐请讲。”
许戒甲、宿永怀闻言,正襟危坐。
青萍道:
“碧竹县虽小,然依长云河支流,物產尚丰。周遭豪强林立,如黄岭莫家、棲霞林家、青溪陈氏、玄铁吴家、白鷺柳家、鬼哭方家....”
“这些豪强盘踞一方,各有祖传法门。”
“莫家画符,林家织云,陈氏炼药,吴家炼器,柳家重农桑,方家通阴事。”
“他们与门派,犹如並蒂双莲,同源而异相。修真家族以血脉为根,功法秘不外传,棲霞林家的云锦、青溪陈氏的丹药,皆赖此维繫。”
“而修真门派则以道法为脉,广纳四方才俊,如我红云庙三云法择贤而授。家族如老树盘根,守一方基业;门派似江河奔涌,匯百川之流。”
“故——”
“家族易困於血脉桎梏,门派常陷於派系之爭。”
“二者相生相剋,恰如阴阳轮转。”
“但愿我等將来,莫因利起纷爭。”青萍將玉簪重新插好,目光投向山下,“走吧,外面又有修士到了。”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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