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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界支柱。
一寺一院一剑派,三宗一门一梦泽。
执牛耳者,正是界主所立的地母宗。此宗擅梳理地脉,培育灵山,诸派皆须遵其法度。
“师弟,早做打算,离开此地吧。”洪冬荣望著木塔上“守心如镜”四个斑驳大字,终是嘆了口气,“碧竹县的事,上头已有所察觉。我若不能在短期內突破金丹,此事...绝无转圜。”
“还需多久?”
“地母宗的巡查修士,每三年回宗述职一次。”洪冬荣掐指细算,摇头道,“运气好些,尚有一年;运气差些...恐怕只剩八个月了。”
“八个月....”邓扶光长嘆,声音乾涩,“还差多少...才能搏那一线之机?”
“血精凝聚尚需三月。若將庙中弟子尽数炼化,魂精也勉强凑齐。”洪冬荣迟疑片刻,声音低沉,“但那破丹之阵...至今仍缺一枚主引。”
“还缺何物?”
“缺....”
洪冬荣凝视邓扶光,久久无言。
邓扶光瞬间瞭然,终是长嘆一声,带著无尽的疲惫:“你我同门一百二十三载,一同筑基...如今我油尽灯枯,师兄却尚存破境金丹之望....罢了。”
“多谢师弟成全。”
“能否...再缓些时日?”邓扶光枯瘦的手指摩挲著怀中的古书书脊,挤出一丝笑,“我还想...再看看这些东西。”
“都依你。”洪冬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八月初三,是师傅的忌日。待过了那天...我便动手破境。”
“好。”
邓扶光抬起手臂,轻轻放在洪冬荣额间那只金目上:“一路走来,见惯了生离死別,同门师兄弟一个个凋零...这求道之路上,终究只剩师兄一人独行了。”
“师兄...你可曾想过放弃?”
“只剩一人又如何?”洪冬荣缓缓摇头,眼神愈发坚毅冷硬,“求道者,本就该...死於道上!”
...............
残阳如血。
许戒甲在房中摊开仅有的三件物事。
原身留下的家底实在微薄,除了些灵石,像样的法器仅存一只镇魂铃。可惜此铃与水尸斗法时已损,如今放出的音波微弱黯淡,形同废铁。
“定魂钉,蜃阴寿衣,木牌。”许戒甲看著地上这三样,脸上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定魂钉,十二根一套,能钉人神魂。
这还是击杀水尸时捡来的战利品,经过数日祭炼,勉强堪用。
寿衣自不必多说。
“可这木牌...”许戒甲想到老翁先前动作,指尖用力一捏,木牌应声碎裂,露出一张摺叠的黄符。
符上硃砂书就五字:
小挪移虚符。
“此番真是受了天大恩情。若能活著回来,定要好好报答老翁。”得了这张保命符籙,许戒甲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欢喜地拿在手里反覆端详,才小心翼翼藏入袖中,確保隨时可取。
“呼~!”
將剩余零碎收进包裹,许戒甲长长吐了口气。
“庙主杀人越发频繁了。这次征討雾岗河,还不知要折进去多少师兄师姐。我必须抓住机会拿到龙涎。”
“至於青萍,云鹤.....”
“唉。”
一声嘆息,带著化不开的悵惘。
过往点滴浮现。
云鹤身为大师兄,修行上多有照拂;与青萍更是数年交情。
若要他此刻转身就走,只顾著自己逃...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墙外忽传嗤笑:“自身难保,还想拖家带口?凭你这点微末道行,顾好自己已是侥倖,偏要揽这浑水,当真嫌死得慢?”
他抬眼看向苍怀梦,目光清亮,“我知道自己道行浅,没本事带他们逃出生天,可至少得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庙里的天,早就黑了。这点微薄力气,总能尽的。”
说罢將铜钱揣回袖中。
“带不带人,是心;能不能带,是能。心若不诚,纵有通天本事,走的也是死路。”
“况且,不过提醒人家,说一句话的事。”
“你怎就这小心眼?”
此话一出。
墙內的黑影淡去,没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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