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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黑风岭时,已是傍晚。
新开闢的梯田层次分明,裸露著新鲜的土壤,已有零星的农户在其间忙碌,播下无患子的种子或栽下嫩绿的幼苗。
负责此地的老庄头闻讯赶来,是个皮肤黝黑、手脚粗大的老实人。
他带著徐长青和赵瓔珞巡视山地,详细介绍著开垦、育苗的情况,也提到了诸如灌溉、肥力、鼠患等实际困难。
徐长青听得极为仔细,不时发问。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又查看幼苗的长势。
“土质尚可,但还不够肥。”
徐长青起身,对老庄头道:
“可尝试收集附近农户家的畜粪、沤制绿肥。甚至可以在梯田埂上间种些豆类,既能固氮肥田,豆熟后亦可补贴工钱。”
老庄头闻言,浑浊的眼睛一亮:“东家还懂农事?”
“略知皮毛。”
徐长青笑了笑:
“山泉引流之事需儘快解决,可多挖蓄水池,旱时备用。防鼠防兔,除养猫养狗外,还可尝试用石灰、菸叶泡水泼洒周边……”
他结合前世的一些零星知识和管理理念,提出不少让老庄头耳目一新的方法。
赵瓔珞在一旁听得入神,看著徐长青与老庄头討论肥力、灌溉的模样,只觉得这位东家仿佛无所不能,心中敬佩更深。
夜晚,宿在山脚下简陋的庄子里。
油灯下,徐长青摊开纸笔,就著昏黄的灯光,开始书写《黑风岭植育章程》。
从选种、育苗、栽种、施肥、灌溉、防害,到日后採摘、粗加工、运输,乃至如何激励庄户、奖惩制度,他都条分缕析,一一写下。
赵瓔珞在一旁帮忙磨墨。
看著徐长青专注的侧脸和笔下流淌出的清晰条陈,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座荒山的未来,而是一个正在徐徐展开的、生机勃勃的绿色王国。
离了黑风岭,马车碾过崎嶇的山道,车厢內略显沉闷。
连日的奔波与筹划让徐长青感到一丝疲惫,他靠著厢壁,闭目养神。
脑中仍在盘旋著无患子林的养护章程、净材坊的水力机械,以及那隱约浮现的、来自竞爭对手的威胁。
赵瓔珞则仍沉浸在初次参与如此大事的兴奋中,不时撩开车帘,望向窗外掠过的苍翠山色,只觉得天地广阔,远非汴京闺阁所能比擬。
马车驶入一片相对狭窄的谷地,两侧山丘林木渐密。
车夫是老把式,也不由得稍稍提高了警惕,催马快行。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吁!”
车夫猛地勒紧韁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车辆骤然顿住。
惯性让徐长青和赵瓔珞都向前一衝。
“怎么回事?”
徐长青瞬间警醒,沉声问道。
车夫的声音带著惊惶:“东家!前面路被大树干拦住了!还有……”
话音未落,只听“咻咻”几声破空尖啸,几支粗糙的箭矢篤篤地钉在车厢壁上!
紧接著,两侧山林中唿哨响起,七八个手持钢刀、棍棒,面带凶悍之气的汉子跳將出来,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膀大腰圆,脸上带著一道刀疤,眼神凶狠地扫视著马车。
“车里的,识相的就自己滚出来!把钱財货物留下,爷们儿心情好,或可饶你们一条小命!”
刀疤脸声音沙哑,满是戾气。
车夫嚇得浑身发抖,几乎握不住韁绳。
赵瓔珞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小脸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靠近徐长青,声音发颤:“东…东家……”
徐长青心下一沉,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这绝非普通剪径的毛贼,时机、地点都拿捏得如此刁钻,分明是衝著他们来的!
是商业对手的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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