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要的就是太子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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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瑰离开后,咨政堂內一片安静。
李承乾拿著书卷的手鬆了又紧。
他觉得任瑰的话听起来是好意,但又好像藏著什么没直说。
他很想叫李逸尘过来问个明白,但现在场合不对。
他正想说话缓和气氛,殿外突然传来通报声:“太子殿下,监察御史柳奭求见!”
柳奭这个名字让堂內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李承乾眼睛眯了眯。
柳奭这个人性子急,又爱出风头,还和东宫的一些官员有过节。
他下意识坐直身体,受伤的脚踝又开始隱隱作痛。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压下脚踝的不適和心里的波动,说:“宣。”
一个穿青色官服的人快步走进来。
这人走路很快但很稳,官服下摆扫过高高的门槛时没有一点慌乱。
柳奭大概四十岁,脸瘦瘦的,下巴上留著修剪整齐的短鬍子。
他的眼睛不大但很亮,看人的时候异常锋利,和他现在恭敬的样子形成奇怪对比。
他走到堂中,高高捧著笏板弯腰行礼。
“臣,监察御史柳奭,参见太子殿下。”
行完礼,他直起身却不急著说话,目光先在堂內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李承乾身上,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可以说是温和的笑容。
“臣闻殿下开设咨政堂,广纳忠言,无论勛旧新进,皆可直抒胸臆,臣心折不已。殿下虚怀若谷,实乃国朝之幸。”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臣近日在御史台整理前朝旧牘,恰见隋煬帝营建东都洛阳时,亦曾仿效古制,设『纳諫台』,广招天下言事者。起初亦是声势浩大,言者汹涌。然,不过数年,便因只听不纳,流於形式,徒耗国帑,最终落得个『好名而弃实』之讥讽,为世人所詬病。”
他话锋一转,再次面向李承乾,言辞恳切。
“今见殿下开设此咨政堂,非为虚应故事,乃是真心容纳諫言。连任光禄大夫这般歷经风雨、早已淡泊名利的老臣,都愿前来倾吐肺腑之言,此情此景,实与隋煬之时云泥之別。足见陛下平日训导之功,亦可见太子殿下聪慧仁德,能辨虚实,能纳忠言,实乃我大唐江山社稷之福也!”
这番话,听起来句句是褒扬,是讚美。
將太子的“咨政堂”与隋煬帝的“纳諫台”作比,强调太子的“务实”对比隋煬的“好名”。
然而,那隋煬帝都洛阳、纳諫台流於形式的典故,悄无声息地將“太子纳諫”之举与“前朝亡国之鑑”轻轻绑在了同一根歷史的標尺之上。
柳奭通篇没有说出半个“假”字、半个“不妥”,反而极尽称颂之能事,可那隱藏在“歷史对比”之下的锋芒,却已悄然露出端倪。
李承乾听出了表面的夸讚,年轻的脸庞上线条稍稍柔和。
他被那句“与隋煬之时云泥之別”、“陛下训导之功”搔到了痒处,心中那点因柳奭突然到来而引起的警惕,稍稍放鬆。
他微微頷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持重。
“柳御史深知史鑑,所言极是。孤开设此堂,正是欲以史为镜,避免前朝覆辙。隋煬帝好大喜功,虚耗民力,最终身死国灭,其教训深刻,孤亦常以此为戒,时刻不敢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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