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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突然插嘴：“检测到核心区大门正在二次开启。”
屏幕上，机库顶部的巨型闸门缓缓打开，那些原本覆盖在闸门表面的毯菌像是接到了指令，纷纷向两侧退去，露出光滑的金属表面。
没有阻拦，甚至没有一丝迟滯。
就像在列队欢迎。
“它们在配合 ai。”程宛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些菌毯不是在封锁大门，是在看守大门。”
知之愣了一瞬，这个认知像冰锥刺穿心臟。
九百年前人类建造的希望堡垒，现在成了外星病毒的巢穴，而看守巢穴的......居然是人类自己创造的 ai？
那这么多年里，无数人的牺牲，到底算什么？笑话么？
“我们必须回去！”程宛突然推动操纵杆，穿梭机猛地掉转方向，“必须警告其他人，樟都已经不是我们的友军了！”
秋意愣住了：“那核心区......”
“管不了那么多了！”程宛嘶吼著，“再晚就来不及了！那台无人的穿梭机已经快到地面了！”
穿梭机动力全开，朝上方飞速升起，引擎的咆哮在机库中迴荡。羽涅尾部喷射出黑色的气浪，背负著拾柒紧隨其后。
它浑身上下密布发射口，此刻正朝四面八方发射出红色的血束，將那些试图靠近的污染体炸成白烟。
“左侧有大量菌丝！”秋意操作探照灯为知之指路。
羽涅立刻调转炮口，血束扫过之处，暗红色的菌丝瞬间枯萎。
但更多的菌丝从黑暗中涌来，像潮水般淹没了羽涅的小腿。
“我好像动不了了。”知之的声音带著喘息，“这玩意是不是没电了？”
羽涅的动作开始迟缓，装甲表面的红光越来越暗。那些连接著污染体的管线正在剧烈震颤，仿佛在抽取最后一丝能量。
“动力输出下降了。”拾柒低声说，“血包不足只是一方面，羽涅的上限和驾驶座的意念息息相关。”
“换句话说，知之，是你已经快到极限了。”
知之嘶哑地咆哮起来，急促地扭动著双臂，似乎想从驾驶舱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没有动力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设计上我能搭载武器模块，但现在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拾柒无奈地摊手，“我倒是能帮你算算弹道，我计算速度还蛮快的。”
知之咬著牙，在拾柒的辅助下在控制台標记出无数条弹道轨跡，红色的线条像蛛网般覆盖整个视野。她必须在羽涅彻底失去动力前，为穿梭机清理出一条通路。
“程宛，准备接应！”知之的声音异常冷静，“我快要失去动力了！”
程宛猛地拉平机身，在距离羽涅不到两米的地方悬停。拾柒纵身一跃，稳稳地趴在穿梭机顶部。
羽涅朝著前方伸出手，试图抓住穿梭机探出的勾爪。
“知之。”
一个声音突然在意识深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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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很模糊，像是隔著厚厚的玻璃传来。但知之还是瞬间认出了那个声音。
是......403？
她猛地回头，羽涅內部空荡荡的，只有管线在黑暗中微微蠕动。
“老师？”她大喊著，声音在面罩里迴荡，“是你吗？”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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