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这还需要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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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这还需要重拍?
转眼入夜,七点半。
暮色裹著片场,路灯亮起。
四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周围架满了摄像机和补光灯。
几十號工作人员把拍摄区围得水泄不通。
“洒水车准备!”
涂丹抄起对讲机一嗓子,人造雨幕哗啦啦浇下来。
二十多个黑伞西装的群演,踩著水就位。
“灯光压暗!”
“得嘞!”
“再暗点—停!可以了!”
涂丹喊出声的瞬间,场记板在镜头前咔嗒合上。
“摇镜头准备!走!”她对著对讲机下达指令。
雨幕里,车队末尾的黑色轿车突然亮起车灯。
驾驶座钻出个撑伞的西装男人,小跑著拉开后车门。
沈修叼著烟钻出后座,单手插兜。
西装没系领带,领口敞著两颗扣子。
敞开的衣襟里,隱约露深色纹身,这都是化妆的。
“嘶——.”他仰头吐出烟圈。
路灯照出左脸那道似的疤,胡茬青灰的下巴泛著油光。
后梳的背头倒是抹得亮,聋拉的眼皮下,藏著狼崽子似的凶光。
雨丝在他周身落下。
但凡有人喘错口气,惹他不高兴,那柄藏在阴影里的刀就要见血。
此刻他不是沈修,是活脱脱的鄺九梟。
鄺九梟挠了挠右小臂,突然拍了两下撑伞小弟的肩。
小弟刚想赔笑,头髮突然被往前拽。
“九爷—
“凑近点。”鄺九梟眯著眼,把菸灰弹在他肩头,“淋著老子了。”
“对不起九爷!我这就”
“故意的?”
“不、不——·九爷!”小弟嗓音发颤。
鄺九梟咬著菸嘴斜他,菸头在雨里滋啦作响。
橙黄光晕中腾起的白雾,裹著后颈的汗味和血腥气。
他又狠嘬一口,眉心皱成川字。
潮湿的空气、发痒的小臂、雨点敲打伞面的声响。
菸头咬在齿间,鄺九梟视线掠过人群,钉在远处路灯上。
橙光连成一片。
鄺九梟忽然眯起眼,那些光晕仿佛在雨中跳来跳去。
显然,这是癮发作了。
他笑一声,这鬼玩意儿,刚才竟看成火堆了。
“呼.·.—
烟雾从唇间喷涌而出,遮住了路灯。
待烟雾散去,那串橙色光晕又撞进眼帘。
手臂上的瘙痒突然尖锐起来,这时面前传来个男人的求饶声。
“九爷饶命!是我猪油蒙了心!”
台阶下跪著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鄺九梟垂眼看他嘴巴开合,男人的求饶声迴荡著。
大雨的声音逐渐盖过了男人的哭声。
鄺九梟忽然探手到伞外,任由雨水打在手上。
这就和他的气场一样,无比冰冷。
“要烧起来了。”
打伞的马仔没听清:“啊?”
“雨!”他的手在雨中晃了晃,“这儿的雨水要烧起来了!”
靴尖碾过积水,鄺九梟蹲身与男人平视,
指甲狠狠刮过小臂旧疤,青烟喷在对方糊满血疝的鼻樑上。
“瞧瞧你,都瘦成竹竿了。”
“九爷,求你给次机会!就一次!”跪地的男人依旧在求饶。
“我说,”鄺九梟伸出手,抚摸著男人的脸,“你都瘦脱相了。”
?
紧接著,他把菸头从嘴里摘下来。
他捏著菸蒂凑近男人鼻尖,准確说是贴在对方鼻樑滑落的雨珠上。
滋啦一声,菸头腾起白雾,很快便熄灭了。
“张嘴。”
男人满脸掛著雨水,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
鄺九梟晃了晃湿透的菸头,声线里带著沙哑。
“张嘴,张大点!”
“!!”“
“张嘴!”
男人身体发著抖,缓缓张大了嘴巴。
鄺九梟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將菸头捅进了男人嘴里。
他这手劲,像是要把菸头钉进胃里。
“咳!呕————”男人噁心地咳了起来。
“含著,腮帮子鼓起来。”
“咳!咳咳——”
“现在顺眼多了。”
鄺九梟拧著脖子转向手下,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后颈纹身隨著肌肉起伏:“扔海里泡著去。”
手下立马应了,不顾男人的求饶和哭喊—
扑通落水声混著惨叫被浪头打碎。
鄺九梟盯著前方建筑,铁铸的逃生梯在雨幕里发黑。
他舔了舔后槽牙,嘴角忽然扯起个弧度,
疤痕跟著抽动,不是笑,是嗅到血腥味的反应。
死亡在唇齿间游走。
那种优雅的、浸透骨髓的死亡气息漫上眼角。
鄺九梟掛著这副表情,拐进了楼道。
经过楼梯旁的一台摄像机时,他剎住了脚。
空气凝固了几秒。
该喊卡的时机到了。
可导演没出声,只有哗哗雨声在片场迴荡。
原因其实很简单。
“真的疯了—
涂丹死死盯著监视器,喉头髮紧。
“楚岩的演技在他面前,就跟儿戏似的!冷阳和周觉浅的感觉没了,倒全是体现的鄺九梟这个角色。”
站在拍摄区外的人里,包括场务、製片、宣发、演员,都跟丟了魂似的。
几十双眼晴,活见鬼似的盯著片场中央的沈修。
这特么什么情况?
僵持的寂静里,一个群眾演员突然哆嗦著挤出句话。
“他看了多久剧本啊?”
没人接茬。
所有人的大脑还卡在刚才那场戏里。
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
《冰锋暗涌》片场的洒水车,拋锚似的喷著水。
哗啦啦的雨幕里,六十多號人扎堆在雨外,愣是没发出丁点声响。
时间像是被雨水冲淡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演员们。
“这是新人?”有个演员咽了一口唾沫,“剧本才扫过两眼吧?怎么演得像揣摩了个把月似的?”
“而且还是临时修改的戏份,连情绪铺垫都没有,他怎么就能钻得那么深?”
雨点子砸在棚上劈啪作响,愣是盖不住大家的惊嘆声。
“说好的新人青涩感呢?除了震撼,我挑不出丁点毛病”
片场的老戏骨们只觉得离谱。
他们太清楚这场客串的分量。
那小子举手投足都是经年累月的火候,这他娘的比剧本还离奇。
另一边。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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