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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声音没什么起伏，掛了电话后，他又把目光看向被殴打的余华英魂魄，眼神中闪烁出危险的光芒。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欞，在地上投出斜斜的光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把三人从睡梦中惊醒。
李健顶著一头乱髮去开门。
门外站著的正是昨夜的黄毛和他母亲，两人眼下都掛著青黑的黑眼圈，像是被抽走了半条魂。
看得李健一愣。
黄毛手里，攥著一个鼓囊囊的红色信封，看到开门的李健。
又瞥见他身后揉著眼睛的林道长，以及跟在最后、还叼著半块馒头的小虎。
母子俩都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先说话。
还是黄毛母亲先反应过来，把信封往李健手里塞，声音带著几分沙哑：
“小兄弟，这是昨天答应你们的钱，一共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我们回去东拼西凑，终於凑齐了，数一下？”
李健撇了撇嘴，接过信封，谁会相信她口中的东拼西凑？
接过信封指尖触到里面厚厚的钞票，只是点了点头，没拆开看。
一道堂收活从不少人一分，也从不多要一文。
他把信封隨手放在八仙桌上，动作自然得像放一个普通的纸团。
黄毛母亲的目光落在三人的黑眼圈上，终究没忍住，试探著问：
“小师傅，你们仨……这是都熬夜了？”
李健正抬手揉眼睛，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就答：“为人民除害了。”
“啊？”女人没听清，往前凑了半步，“您说啥？”
李健这才回过神，把到了嘴边的“暴打余华英魂魄一夜”咽了回去。
他换了个说法：“因为你们家的事，我跟道长、小虎一夜没睡。”
顿了顿，李健继续开口道“我们都在考虑，怎么处理你家的事最好。”
女人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语气里满是感激：
“小师傅，真是太麻烦您了！要不是您，我家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行了，”
李健打断她，语气平淡。
“回去吧，要是再出啥问题，就来一道堂找我们。
按现在的情况看，应该不会有事儿了。”
黄毛母亲，还想再说些感谢的话，被黄毛拉了拉胳膊。
母子俩又道了声谢，才慢慢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朝一道堂的门挥了挥手。
李健还听到黄毛口中喃喃道
“你和他说这么多干嘛？拿人钱財替人消灾，我们给了这么多钱，那是他们应该做的。”
李健看著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中暗道，早知道就多要点，不然这种人不会长记性！
转身拿起桌上的红色信封，走到供桌前，走到林道长桌子前面，打开抽屉就要把钱放进去。
林道长却微微开口道“要不你数一下，这钱够不够数？”
李健一愣，他知道林道长不会无故放失，於是他打开信封缓缓数了起来。
半个钟之后，李健看著桌前面的一堆钱。
一共27888，整整少了一千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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