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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刻意放得洪亮，像是在宣告什么：
“你们就在班级里等著哥，哥进去不了几天，他们迟早得自己把我放出来。”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教室，带著几分威胁的意味补充道：
“要是有其他班的人趁我不在，敢欺负你们，不用忍，等我回来，哥帮你们把场子找回来！”
说完，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靠窗的刘沫言身上。
那眼神深邃得有些异常，没有了刚才的囂张，反倒带著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看得刘沫言下意识地攥紧了笔桿，移开了视线。
隨后，张小龙才转向站在角落的黄毛，语气变得不耐烦：
“小飞，赶紧给我爸妈打电话，把这事说清楚，让他们赶紧来捞我。”
黄毛连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低著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走出教室时，张小龙的姿態彻底变了。
他走在几位民警身前，肩膀挺得笔直，脑袋几乎要扬到天上。
脚步迈得又大又稳，那模样哪里像是被警察带走，反倒像是去赴什么荣耀的场合。
仿佛“被警察抓走”这件事，成了他在学校里，新的炫耀资本。
引得走廊上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几位民警对他这副模样毫不在意，脸上依旧是公事公办的严肃。
他们早在来学校之前，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
张小龙这次惹的麻烦不小，怕是真踢到了铁板，这一回，他绝对躲不掉。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张小龙陷在硬木椅里。
他二郎腿翘得老高，帆布鞋的鞋尖几乎要蹭到桌沿。
面对民警的反覆询问，他要么翻著白眼装没听见。
要么扯著嗓子胡言乱语，一句有用的信息都不肯说。
“张小龙，你再这样不配合，我们只能按规定延长询问时间了。”
负责记录的年轻民警，耐著性子提醒，笔尖在笔录纸上顿了顿，留下一道深深的墨痕。
张小龙却嗤笑一声，身体往椅背上一靠。
双手抱在胸前，吊儿郎当地盯著对面的民警：
“延长？我劝你们別白费功夫。不出24小时，你们还得恭恭敬敬把我送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没等民警回应，门就被推开，一男一女快步走了进来。
女人穿著精致的连衣裙，妆容一丝不苟，却难掩脸上的焦急。
她正是张小龙的母亲孔琼！
她一把衝到桌前，拉著张小龙的胳膊上下打量，声音里满是心疼：
“小龙，你没事吧？有没有人欺负你？你放心，你爸已经找好关係了，他们马上就放你出去。”
张小龙看著孔琼，则是一脸不耐烦把手拽了回来“你们赶紧点，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跟在后面的张天德，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他剪著一头干练的短髮，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绷得紧紧的。
身上的西装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眼神锐利地扫过审讯室。
他没像孔琼那样失態，只是冷冷地瞥了张小龙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担忧，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审讯的两位民警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王副所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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