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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华的魂魄飘在香烛旁，听到林道长的问题，透明的身子顿了顿，眼神里泛起一层落寞。
“我爸是边防军人，三年前在边境拦走私犯的时候……没了。”
他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絮语。
“学校里有人知道这事，总叫我『没爹的孩子』。
张小龙他们还总拿这个笑话我，说我没人撑腰。”
林道长指尖捻著桃木剑的，没说话，眼神却更沉了几分。
一旁的李健听得心里发堵，攥著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王晓华又补充道：
“我和张小龙他们都是同班同学，今年都十八了。”
“成年了？”
林道长眉梢一挑，原本紧绷的神色鬆了些，他缓缓点头。
“既然成年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法律对成年人的约束，总比未成年人更硬。
只要证据確凿，张小龙他们就没那么容易脱身。
接下来的日子，李健和林道长没再急著行动，而是每天盯著王晓华的案子。
李健隔三差五，给王队长打电话。
林道长则留在一道堂，陪著王晓华的魂魄。
隨著时间缓缓走过，王晓华魂魄逐渐凝实，怨气也越来越重。
第三天傍晚，李健接到了王队长的电话。
张小龙几个人，已经被带回警局拘留调查，还找到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同学取证。
李健赶紧把消息告诉林道长，连王晓华的魂魄都激动得飘来飘去，透明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为了让案子进展更快，林道长特意让李健把王队长请到了一道堂。
当王队长看到飘在半空的王晓华时，先是惊得后退半步。
等反应过来，看著少年魂魄里的委屈和恨意，这位见惯了大案的老刑警，眼眶也红了。
王晓华把自己被霸凌的经过、被推下天台的细节又说了一遍。
王队长掏出本子，一字一句记了下来，临走时攥著本子保证：
“孩子，你放心，虽然你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但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可谁也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急转直下。
一周时间匆匆而过，拘留期刚满，张小龙几个人就被放了出来。
李健从王队长那里问不出具体原因，只听到电话那头王队长的声音带著无奈：
“上面压下来了，说证据不足，而且对方家长找了人……”
更让人心寒的是网络上的动静。
之前#军人后代遭霸凌坠楼#的话题还在热搜上掛著。
网友们义愤填膺地討公道，可短短两天时间，相关的视频、帖子、评论全没了踪影。
李健在某博、某音上搜关键词，某手搜索关键词。
只跳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结果未予显示”的提示；
他去论坛找之前的討论帖，点开全是“404页面不存在”；
甚至连他存下来的几段目击者视频，也莫名其妙变成了黑屏。
“怎么会这样？”
李健坐在一道堂的八仙桌旁，刷新著手机页面，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们凭什么能把事情压下去？凭什么放了那几个人渣？”
林道长站在窗边，看著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手里的茶盏早已凉透。
他没说话，可周身的气压低得嚇人，眼底的寒意比之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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