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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就在他眼前了,齐奢停下了脚步。

顺妃的寢殿叫做峭茜堂,匾额还在门楣上掛著,但门已不见了,代之以一道柵栏,整间房与监牢无异。隔著柵栏望进去,里头的墙漆剥落得只剩砖影灰泥,四壁皆空,连一件桌椅床具也无,只在墙角里放著一只恭桶,另一头铺著块旧得不成样的毡毯,原本的顏色都看不出。便在这毡毯上蜷缩著一条人影,那人背对著这边,把脸仰在穿过破烂窗纸的阳光中。

“小顺……”

连齐奢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个名字叫出口的,始终低低迴旋在这殿中的歌声就仿如一只飞鸟般降落,那人向他转过了头来。

日照有一种昏昏的分明,齐奢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

晚晚从后头搀住他,低声解释:“疯了有好几年了,有一年自个把自个的脸拿蜡烛给烧了,伤好了也就成了这个样儿。”

顺妃重新把那张脸扭了回去,像谁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继续唱起了歌来。曾经如黄鸝的甜美嗓音现在已变得活似一只老鴰,不,禿鷲,禿鷲就在她自个的头顶盘旋著、盘旋著,像盘旋在一具腐尸上。

齐奢只在春和景明轩待了不到一刻钟,但步出大门时,他觉得已过去了一世之久。他试著回想曾与那些女子的好月圆,却只什么也想不起。回首望,孟春四月的大好晴光里,身后的宏殿却显出鬼影幢幢的阴森来,仿若是夜里同谁银环金枕、缠绵熨帖,天一光,怀中只剩下艷鬼的一捧白骨。齐奢打了个冷战,一身衣衫浸透了冷汗。

当他看见小信子快步从前方跑来时,完全是如逢大赦。他太需要发生些什么事了,任何事,人间的事。

“王爷万安。”小信子行了一个礼,就来在他耳边急促地说起来。

齐奢听毕,踟躕了一刻后,道:“传他去和道堂。”

3.

和道堂外的翠竹凤尾森森,风来,即有龙吟细细。

穿越这竹径的,是一双安静如猫、矫捷如狼的脚步。步子最终停下来时,距离齐奢只有不到一丈远。

“奴才乔运则,给叔父摄政王请安。”

没有错,就是乔运则,来到了齐奢的面前。他在他面前刻意將自己的名字念得淋漓顿挫、一咏三嘆,仿佛那是诗、那是歌,但那其实是另一个故事,曲折而跌宕——

自晨起,西太后喜荷就烦躁不安,头也不梳,粉也不擦,禿著一张脸走过来走过去,而后嘶叫一声:“玉茗!全福!去,去告诉外头那些人,打开宫门,我要出去!”

玉茗和全福为难地对视了一眼,玉茗上前来,半是伤怀半是胆怯,“主子,自打魘镇一变后,咱们与慈庆宫內外就都布上了守兵,与宫外隔绝多年,出去谈何容易?”

全福跟著抹了抹眼里的两泡泪,“主子想是憋气得糊涂了。好在他们还不敢苛虐主子,一应月例供给都不曾缺的,主子想要什么,奴才去传话。”

“我要出去!”喜荷一把掀翻了桌上的一只螭兽香炉,香灰“轰”一下扑出,仿如恨与悲,掸不净扫不完。她在一地的灰烬中跺著脚,向僕婢们咆哮著:“去,你们马上给我去!叫他们把门打开,让我出去!我要出去!去呀!去!”

玉茗与全福不敢违命,只得相將至宫门口。一番求告后,门前的守卫非但无一人有让路之意,反而个个都立眉怒目。玉茗和全福正欲知难而退,却见喜荷自个居然就蓬著头走了出来,黄瘦黄瘦的脸上像是有成群的蝗虫压过,遮天蔽日的疯狂,“统统给我让开,我是当朝皇太后,我要出去!你们胆敢违抗懿旨?滚开!给我滚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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