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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可真笨,瘦马都不知道。就是那些从小被人伢子买了去教习各种媚人之术,养到十几岁再卖给人当小婆子的下贱女人,比妓女也强不了多少。”
“如此说来,这位娘娘的出身如此卑贱,还被晋封为『世妃』,从前也该很得王爷的宠爱吧?”
“什么『娘娘』!以为顶著个『世妃』的头衔就能自欺欺人?別说容妃娘娘她们,就咱们,谁把她当个世妃,见著她有人行一个半个礼没有?
“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来著?”
“呦,你没见过她吗?”
“没有,我来府里一年多了,第一回见。”
“香寿,就是从前的『寿妃』,名號虽然没废,可比个三等丫头都不如。还有她那个姚奶妈,跳樑小丑!以后你若见著她们主僕俩,远著些。”
……
人言可畏处,被姚奶妈搀在手內的香寿纤腰约素、一步一韵,把自己走成了一首诗:昔日芙蓉,今成断根草[17]。诗里头,蕴藉著一段烟云往事的欲说还休。
11.
而另有一种欲说还休,强悍的、暴躁的,则在隔隔水的和道堂。
齐奢数次张口,出来的却只一句:“撤掉。”
萃意和幼烟默然不语,又將满桌的菜餚原封不动地一一端走,人也无息走开。
室內只剩了周敦一人相陪,只看他眼睛骨碌碌转一圈,自书案上的一只黑漆小圆盘內抓一颗麻皮核桃,又取过了银把铁钳“卡啦”一下,仔细地去了皮,剥出果肉来,“爷,晚饭不吃,吃点儿桃仁吧。桃仁补气养血,去燥化痰,温肺润肠,固肾生精,益命门,处三焦,乌鬚髮,愈石淋……”
齐奢早就绷不住笑开,“你这狗东西才石淋呢!”手却接过了核桃肉扔进嘴里,把头朝椅背上一仰,悠悠吸了一鼻子气,“方才当真失態,噯,我这算不算——恼羞成怒?”
周敦只管捏著钳子开核桃,眼角浮起了一层笑,“爷恼的是顺妃娘娘,还是段姑娘?”
齐奢並不答,眼皮子微微一颤,如被拨动的琴弦,有不尽余响。“『她』——最近怎么样?”
“还老样子,身边人来人往的,不是金马客,就是翰林才,莫不以一临妆阁、一睹顏色为荣。哦,倒有一桩新闻,王爷听没听过『茶壶钱罐』的名头?”
“呃,御史裘谨器的老婆?”
“爷好记性。前几天,裘奶奶带著一票家人去怀雅堂大闹,说段姑娘敷衍生意,让她赔钱,结果却被段姑娘三言两语逼得当场脱了金梁冠。官场上都说,『茶壶钱罐』酿了一肚子金元宝,碰见爆炭,也只得化作金水一吐为快。”
“不会吧,听说这裘奶奶风头很健,是有名的悍妇,怎肯就范?”
“段姑娘嚇唬人家,说要让龟奴把御史奶奶给强办嘍!”
齐奢哈哈大笑,展臂从周敦的手內拈一只钳开一半的核桃,自己挖出果仁来吃,“也就她干得出。御史奶奶呢,总不成这么善罢甘休,没把这场子找回来?”
“御史奶奶倒没怎么,当天夜里裘御史自个上门,动手打了段姑娘——”
“喀嚓”一下,令周敦收声,他提目相覷,见齐奢手內的核桃已被其连壳带肉的捏了个粉碎,人的两眉间亦蹙起了核桃大的一个疙瘩。周敦忙自怀中摸出一方帕子,跪低了替齐奢抹拭手掌,“爷心疼啦?”
“轮得著我心疼嘛。”盯著掌心的一塌糊涂,有许多细密的碎屑滯留不肯去,“接著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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