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主帅之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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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修礼骇得几乎魂魄尽散,更加没命地策马向远处飞驰,他的身后是一队队持盾的人墙,一群愿意为他去死的亲卫。
恍惚间,鲜于修礼似乎感觉到蔡风背上的凌能丽动了一下,那是他在发现三名亲卫串成串时最后一眼望向蔡风,他自蔡风的肩头发现凌能丽似乎睁了睁眼,也许是他看了眼,被嚇糊涂了。
惨號之声、兵刃相交之声、呼號声、马嘶声,使得原野上成了一片炼狱。
主帅一逃,定州义军立即四散而逸,有谁还敢不要命地对这魔神一般的两人进行拦截?
虽有数以千计之人,但是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人却不多,而能够对这两人构成威胁的人更是没有。
定州城內,混乱一片,四路的守城军都在对扰乱的葛家军进行围剿,城外少了忧患,自然可以全力对付城內的动乱分子。
城中的葛家军伏兵也很快明白白傲的攻城之军被击溃,因此开始四散而逃,大街小巷打游击一般,以定州城內的数千兵力,想要堵死每一条胡同,似乎有点困难,更何况这些在城內活动的人个个都身手不凡,以一敌十还是没有问题的,因此躥房越阁使对方不易一一应付,不过,箭利弓强,却使葛家精英也死伤极其惨重,可城內的定州义军同样损兵折將,双方都没有討到什么好处。
不过,攻城的计划却是再也不存在了,对於鲜于修礼来说,消除了隱患也值得,但鲜于修礼是这样认为的吗?
而此刻的鲜于修礼什么也不敢想,只知纵马狂奔,忙著逃命,因为他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地方,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他刚才並没有眼,凌能丽的確睁开了眼睛。
凌能丽睁开了眼,最先觉察到的却是蔡风,他与背上的凌能丽气脉相通,精神和气机將两人融为一个整体,否则,他绝不能保证凌能丽的尸体无伤,正因为他將背上的凌能丽以气机相串,才能构成一个浑然无间的整体,也更为灵活和自然,可以说,他们的生机是联繫在一起的,如此一来,自然是蔡风最先觉察到凌能丽生机的恢復。
凌能丽居然活了,蔡风禁不住心头狂喜,而杀戮並未因此停止。
凌能丽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被绑著,而且有一股旺盛的生机和暖流在她的体內激涌、流窜,整个身子犹如一片鸿毛,悬浮於不著边际的虚空中,不!应该是一个人的背上,而两根软带紧缠住她的腰肢和身子,与此人绑在一起,而暖意与生机就是自此人的身上传过来的。
她看到了对方有些灰白的头髮,与那微带皱纹的小半边脸——这是一个老人,却充盈著比年轻人更旺盛的生命力。
一匹白马在他的坐下,而惊心动魄的惨號、呼叫有点嘈杂,她更看到一个个生命在他的马下仆倒,有的飞出老远,但她却知道,这些人不可能再活著。而让她心惊的却是眼前人山人海,显然背负自己的人正置身於千军万马中廝杀,而敌人,竟是所有的人!
此刻,凌能丽感受到了与他绑在一起之人的狂喜,那种心情清晰地印於她心中,如今他们一脉相连,双方的精神完全融合,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可能瞒得了对方。可是,她却不明白,这人究竟是谁?但她却知道眼前的千军万马是鲜于修礼的义军,她仇人的部下,她也记不清自己怎会在这里,如何从定州帅府之中来到了这个战场?而这里又是哪里?背负著她的老者为什么要杀这些义军?
她看到了鲜于修礼的帅旗,帅旗斜斜地插著,显出鲜于修礼那仓皇奔逃的背影,她从来未曾想到,战爭会是这个样子。
凌沧海两骑很快衝出了敌阵,鲜于修礼的背影在远处林间若隱若现,那些定州的起义军哪里敢追?全都四散而逸,这两个人太可怕了,眾起义军並不想死。
生命始终都是值得留恋的,即使再怎么艰苦,活著就有希望,对於这两个神秘如死神般的人物,他们唯有以敬而远之的方法避开。毕竟,这是一群没有什么组织观念的乌合之眾,主帅一逃,人心尽散,如一盘散沙般,各自流窜,他们並不像鲜于修礼的亲兵,那些人乃是经过特別训练的,为了主帅,他们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
远处再次传来喊杀之声,却是宇文肱率兵回返,如潮水般的大军再次向蔡风和田新球拥来。
“这是哪里?”蔡风背上的凌能丽有些虚弱地问道。
蔡风扭过头来,目光深深地注视著凌能丽那逐渐恢復红润的俏脸,心中激起了无限的喜悦和激动。
凌能丽真的没有死,他所有的杀机一时间荡然无存,此刻的心情,又岂是语言所能描述的?
蔡风呆了,呆呆如傻子一般,眼神没有半丝移开地转首注视著背上的丽人,他怕自己目光一旦移开,眼前的玉人就会一去不復返似的。
凌能丽扫了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一眼,禁不住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那熠熠的目光,也无法理解这老者眸子里如海潮般的柔情,心中更是一阵羞急和恐慌,暗自思忖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会这样?这人又是谁?他这样背著我又有何企图?”但更让她暗自心惊的却是那如潮水般拥来的义军。
杀喊之声夹杂著如雷马蹄声使整个山野狂震,让人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细想,热血也隨著沸腾、激涌。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凌能丽恐慌地要求道。
蔡风一愣,却转向田新球笑了笑,那种欢悦之情溢於顏表。
“主人,要不要继续杀?”田新球望了望漫山遍野涌来的义军,恭敬地问道。
蔡风心情极好,杀意也尽消,更觉得有些倦意,毕竟他们是人而並非神,功力也会隨著长时间的杀戮而慢慢消耗,在前一刻,是仇恨支撑著蔡风狂热的杀机,而此刻他却是满心欢喜,哪里还有杀人的慾念?而且,这一阵杀下来,也不知击杀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跡,他不想再去多杀太多无辜,不由道:“我们走!”
“杀啊!”义军狂怒地喊道,他们並没有见过刚才蔡风杀人的场面,可是他们却知道鲜于修礼是因为这两个人而逃窜,因此,他们要杀死这两个人。
箭雨如瀑布般自蔡风和田新球后面赶至。
“嘣!”那綑扎凌能丽和蔡风的两根软带被蔡风的真气给震断。
凌能丽一惊,但立刻发现自己竟坐到了马前,而箭雨却在他们的身后纷纷坠落,连马匹都未曾受伤。
凌能丽心中的惊骇是无与伦比的,眼前这老者的动作之快,功力之深厚几达天人之境,那些箭雨如受一面无形的屏障所挡,而这无形的屏障正是自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先天真气,而她也同时看到了田新球,但是她並不认识改装之后的田新球。
这两个神秘的人物竟以两人击溃千军万马,这使她如置身梦中,可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梦,而且真实得无话可说。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那是洒在这片原野上的热血,地上一具具尸体是那般真实,漫山遍野,难道这就是战爭的本质?凌能丽那颗善良的心在颤抖。
此时她感觉到有些冷,其实这只是一种感受,一种心寒的感受,为战爭,为死者,为那瀰漫的烽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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