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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嘴里的旺哥儿就是怀泽的表兄沈旺,怀泽当然没有意见,他让观棋和明棋架著马车去了驛站,自己就在舅舅这里住,毕竟舅舅的院子不大,观棋和明棋住著也不方便,平白给舅母添麻烦。
“舅母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哪用这般客气,倒是我这几天,就麻烦舅母操持了。”
怀泽给小朋友们带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他出发前在江寧买的,还给舅舅舅母带了不少补身子的药材,他们早年在农田里辛苦劳作,身上都有不少小毛病。
他们起初无论如何都不肯收,还是怀泽佯装生气了,才勉强收下。
怀泽一共在江浦待了四天,但是他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幸福自由的时光了,他跟著表兄沈旺一起赶海、钓鱼、放风箏,甚至还学会了游泳,看著表兄质朴温暖的笑容,怀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治癒了。
临行前,舅母把自己亲手做的月白外衫塞给怀泽,她自从知道怀泽要过来,就从布庄买了最好的料子,一针一线都做得格外认真,终於赶在怀泽临走之前做好。
怀泽细细摩挲著外衫,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收到长辈亲手做的衣服,生母早逝,老太太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与这份真心无缘,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包袱的最里层。
眼见著怀泽的马车走远了,沈舅父夫妻搀扶著回去,舅母刚准备端起茶壶倒水,就发现茶壶下面压著一百两银票,她赶忙把沈舅父喊来。
“当家的,你快看,定是怀泽留下的,这孩子,快快快,看还能追上吗?”
沈舅父听到妻子的呼喊,急忙跑进来,他攥紧了银票,正要喊沈旺去赶车,就听见旁边的小儿子嘴里有些含糊。
“表兄说,让爹和娘去医馆治病,不要追他。”
沈舅父拉过小儿子,抱著妻子,一滴滴热泪从眼角流下。
“泽哥儿待咱们这般好,咱们也得上进,不能拖泽哥儿的后腿,虽然大姐已经不在了,但咱们始终是泽哥儿的后盾。”
从江浦回去的路上,怀泽一直有些蔫蔫的,明棋本来想说两句逗他开心,却被观棋拉住了。
赶在放榜的前一日,怀泽一行人回到了江寧,驛站里此时的气氛已经相当火热,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討论著考试的题目。
坐了五日的马车,怀泽觉得骨头都快散了,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回屋休息,反正已经这个时候了,做什么都不会影响结果。
第二日一大早,还不到辰时,怀泽就被驛站內的喧囂吵醒了,明棋揉著眼睛去外面查看情况,发现是已经有积极的考生等在大厅喝茶,这距离放榜最起码还有一个时辰,怀泽把头蒙在被子里,继续补觉。
又睡了个回笼觉,怀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简单洗漱之后就带著观棋和明棋到了贡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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