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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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久违的大雨……

令咸阳城焕然一新。

原先沉闷的城市，此刻重焕生机。

但是。

在这倾盆大雨的衝击下，始皇帝嬴政的心却充满了焦虑。

站在窗前，嬴政紧锁眉头，注视著天上的片片乌云，雨珠在远处的屋檐上溅起点点水，雨打屋檐的悦耳声音在他耳畔迴荡。

若是平时，经歷了两个多月的乾旱后，终能迎来一场暴雨，嬴政定会心怀欢喜，尽情享受雨声带来的美好乐章。

但问题在於……

明天正是全国祭天的重要日子，偏偏今天又突然迎来了这样一场大雨，这无疑让他的內心倍感不安。

祭天的日子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对大秦帝国和他这个君主的威严都至关重要。

无论是祭天仪式延期，还是在过程中遭遇意外，这些嬴政都无法接受。

今日的这场暴雨令他焦虑不安。

正因为高度重视明天的祭天仪式，所以他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都难以释怀。

无疑……

今日的暴雨或许是最大的不確定性因素。

如果这场豪雨一直延续到明天，明日的祭天仪式恐怕將受到严重的影响，甚至可能会迫使延后举行的时间。这绝非始皇帝嬴政乐见的结果。

“为何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大雨？”

“不会是……”

“是我选择祭天的日子失误了吗？”

嬴政不禁產生了一丝质疑的思绪。虽然大雨未必会延至翌日，然而他的心始终悬而不安，最怕大雨真的会持续。

毕竟，祭天的时间已在数日前郑重公布，並由始皇帝亲笔下达旨意，昭告四方，令所有子民皆知晓。如果如今隨意更改日期，

不仅会损害始皇帝的权威，还会让他失去民眾的信任。

“君无戏言。”

身为一国之君，倘若连祭天的时间都能任意改变，那又怎能彰显其威信呢？

故此，

祭天时间绝不可以更改！

也不得有丝毫疏漏！

“章邯……”

“你以为这场雨会不会延续至明天，影响祭天？”

嬴政立於咸阳宫窗口前，独自发问。

虽然表面上像是自言自语，实际上却不然。隨著他的话语甫一落下，

一个穿著轻便皮革甲冑、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从宫殿阴暗的角落中缓步而出。他目光锐利如炬，面带一道不显眼的疤痕，仿佛隨时准备出鞘的宝剑。背后掛著一把铜剑，腰间別有一把 ** 。

此人能自由进入咸阳宫並且携带武器，足以证明其特殊的地位，深受始皇帝嬴政信赖。

他，就是影密卫的领队——章邯！

一个深受嬴政信任的心腹。

而影密卫，更是直接听命於嬴政的精英组织。虽然性质与赵高统辖的罗网相似，但权力远大於后者。

在文武百官的眼中，

影密卫比罗网更令人畏惧。

他们拥有不经审问即可採取行动的权利，无论何种官员都不敢轻易与之对抗。一旦触及影密卫的底线，谁也说不准哪一天便会突然被捉拿送入天牢。

这个让所有朝廷官员惶恐不安的机构，堪称帝国中最强大的存在！

其行事风格可用九字形容：如蛆之缠，如影隨形，如君亲蒞！

这寥寥数字便揭示了影密卫的核心宗旨——

遇见影密卫如同始皇帝亲临。

没有人敢小视他们的存在。

“陛下。”

章邯来到嬴政背后停住。

他微微俯首，拱手行礼，语气谦恭：“微臣坚信，此次降雨不会干扰到明晨的祭天典礼。”

“但愿如此……”

然而，嬴政眉头紧蹙，依然难解心中焦虑。

显然，章邯的安慰並未彻底消解他內心的忧虑。

而在咸阳城內的另一处地方，

丞相李斯的府邸中。

身著宽大的儒服，气质儒雅的李斯站立於书房窗边，儘管外表看起来柔弱无力，但在朝廷中却居於仅次於帝位的尊贵地位。就连权倾一时的赵高，也在朝中略逊於李斯。二人地位迥然不同。

此刻，李斯正注视著窗外。

书房的墙壁上悬掛著一张张精美的羊皮卷，卷上记录著他亲笔写下的名言与心得，將整个房间装点得文气盎然。李斯抬头望向天空，脸上露出几分愁容，眼神透过窗户定格在那片阴沉沉的乌云之上，那份忧愁久久无法散去。

“咸阳这两个月来一直没有降过一滴雨水，如今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豪雨。看这样子，这场雨恐怕要一直下到明天。”

一想到此，李斯不禁担心：“这样一来，明日的祭天大典很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有可能延期举行。”

然而，李斯隨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担忧。凭藉他对始皇帝嬴政的了解，李斯认为：

始皇帝绝不会允许祭天日期有所变动。这日期早已確定，並向天下发布了詔书。若是临时更改，会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大秦帝国？如何看待始皇帝陛下？

综合种种考虑，李斯坚信始皇帝必定不会容忍祭天仪式的推迟或出现意外。

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实在是天意难违，即便是再不甘心，始皇帝也难以改变天气的状况。

“只希望……”

“倘若这场豪雨持续到明日，导致祭天不得不延期，但愿始皇帝陛下不要迁怒於人。”

李斯苦笑道：“这是场无妄之灾啊！到时候朝廷上下所有官员，只怕都会受到陛下的责难。”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替罪羊的话，那个最合適的人选显然就是刚刚被任命为大秦国师的张夜。这场豪雨正好发生在张夜上任之初，担任祭天祈福的重任之时。难道这真不是天意？

如果真的要追责，张夜必然是第一个被责备的对象，甚至可能会被认为是大秦帝国的“霉运之星”。

对此，李斯心中瞭然。他深知自己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但愿这场雨明天能够停息……” 李斯暗自祈祷。

另一边，咸阳宫內，大秦的长公子扶苏的寢宫里也瀰漫著同样的忧虑气氛。

“这场雨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扶苏的脸色阴沉，心中满是焦虑。

雨没有在其他任何时候下，偏偏选择了在祭天之前降临。这让扶苏倍感忧虑。虽然他不至於担心遭到始皇帝的迁怒，但他依然心繫大秦帝国的命运。一旦祭天仪式被推迟，那些怀有恶意的人极有可能藉此 ** 人心，引发社会动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