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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天庭,核心广场。
昔日华美壮丽的天使王庭,如今已被肃杀威严的天刃新秩序所取代。
巨大的广场上,黑压压地跪满了原天宫秩序的高层、贵族、將领以及被俘的重要战犯。
他们失去了往日的荣光与傲慢,脸上只剩下恐惧、麻木或深深的屈辱。
广场中央,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凯莎端坐於猩红王座,天使若寧与天使艾兰分列左右。
若寧脸上带著毫不掩饰的残忍快意,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视著下方匍匐的“天渣”们。
艾兰面无表情,银灰色的眼眸有神,仿佛审判万物。
高台前方,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悬浮著。投影中,是被特製能量锁链束缚、禁錮在透明力场囚笼中的华燁。
他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和恐惧,金色的王袍破烂不堪,三代神体的力量在重重禁錮下显得如此无力。
他如同被拔光了牙齿和利爪、等待最终审判的困兽。
一道冰冷的指令从凯莎的王座发出。
全息投影中的华燁身体猛地一僵,隨即,他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力量操控著。
抬起了头,面向整个天使文明所有能接收到信號的星域,用一种极其怪异、混合著自身惊惧和某种强制植入的庄严语调,开始了他的“罪己逊位詔”:
“天使文明…所有子民…”华燁的声音通过强大的通讯阵列,响彻在每一个角落,带著一种令人不適的僵硬感。
“吾…华燁…承袭天命,即位为天宫之王…然…德不配位,昏聵无能…致使天使文明,陷入万劫不復之內战深渊…罪…罪无可赦!”
他仿佛在背诵一份早已写好的稿子,声音时而颤抖,时而拔高:
“其一罪!未能承先王之志,弭平诸侯纷爭於未萌!
反因吾之猜忌短视,激化矛盾,终酿成『大一统战爭』之滔天血祸!
无数天使子民,家园破碎,骨肉分离…此罪…深重!”
“其二罪!耽於享乐,荒废朝政!
纵容苏玛丽等佞臣酷吏,推行『天宫秩序』,苛待女天使同胞!
视其为玩物附庸,剥夺其尊严与自由!致使怨气沸腾,民不聊生…终引发梅洛义旗,点燃数千年『对立战爭』之烽火!
天使文明元气大伤,文明根基动摇…此罪…吾…罄竹难书!”
“其三罪!怒海决战…吾…吾刚愎自用,指挥昏聵!
拒纳忠言(此处隱晦指向鹤风),贪功冒进…致使三百万忠诚將士…葬身怒海,血染星域!
文明精锐,毁於一旦…此罪…万死难赎!”
华燁的声音在这里变得异常“激动”,甚至带上了哭腔,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空洞的恐惧:
“吾…上负歷代先王之重託,下负亿万天使子民之期望…实乃天使文明千古第一罪人!
纵…万死…不足以平民愤!”
他深吸一口气(更像是被操控著吸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的、如同丧钟般的宣告:
“故…吾…华燁!今日於此,昭告天使文明全境!
自即日起…褫夺王號!废除天宫秩序!
逊位归政!”
“天使文明…之未来…当由…天刃王凯莎…秉承天命,建立新秩,泽被苍生!”
“吾…唯愿一死…以谢…天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话音落下的瞬间,全息投影中,禁錮华燁的力场囚笼光芒大盛,將他最后挣扎的影像彻底隔绝、屏蔽。
广场上,一片死寂。
只有凯莎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裁决,响彻天地:
“天宫已死!新秩当立!自今日起,顽抗新秩序者,皆为『天渣』!人人得而诛之!”
“押下去!待公审!”
隨著命令,下方跪伏的“天渣”们被如狼似虎的女天使战士粗暴地拖起,押往囚舰。
广场上空,象徵著天刃秩序的金色火焰徽记光芒万丈,彻底覆盖了曾经的天宫標誌。
天使文明,变天了。
宇宙深空,天启王旗舰“天启號”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钢铁巨兽,引擎喷射著不稳定的暗紫色光焰,彰显著其主人此刻沸腾的怒火。
舰桥內,气压低得几乎令人窒息。凉冰焦躁地来回踱步,猩红的披风在她身后捲起风暴,那双总是带著戏謔与残忍的眼眸此刻燃烧著纯粹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狂躁。
“废物!一群废物!”她的咆哮声在合金舱壁间迴荡,震得仪器嗡嗡作响,“天城周围翻了个底朝天!文明核心区筛了三遍!
连他妈的星尘都分析过了!人呢?!鹤风那王八蛋和他那堆破铜烂铁呢?!钻到黑洞里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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