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英国工人的苦难(5.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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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资本家的走狗,就知道帮著厂子说话!我们每天在那破厂子里干十几个小时的活儿,妈的,一周才十几个便士,就这样,你还拖欠了我们两周的工资!”
十几个便士,勉强才够一个人过活...
“你们的工资呢?!你们的工资是我们的百倍,千倍,万倍!”
“是你们这些厂里的狗腿子,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工资一降再降,活儿却越来越多,还逼我们做两人,甚至三人的工作,如果做不到就骂我们是懒虫,还扣工资!”
“我们老婆孩子在家里等著吃饭,你们却让我们天天干到半夜!”
“今天的事,都是你们厂子逼出来的!你们把我们当牲口使,还敢说我们不对,你们才是没道理!”
“那你这么说!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责任了?!”
人群中的怒火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
“把那个人拉下来!揍他!!”
人群中忽然有几个壮汉冲了上去,试图將他从台阶上拽下来。
幸好厂长和几名其他管理层迅速抓住了副厂长,才避免了事態进一步恶化。
副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从台阶上慌乱地跳下来,躲到那些议员身后,再也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嘟囔著:“这些人真是疯了,完全不讲道理!”
【这副厂长真啥也不懂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在工人面前摆架子,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议员约翰也是够倒霉的,选民都快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还被厂长和副厂长这两个“坑队友”包围著。】
【反向操作教科书。】
【要是我是那个壮汉,我肯定已经给他拽下来了!】
【那个议员约翰肯定要切割了,这不切割,马上死的就是自己,票仓什么都全没了。】
正如直播间的推测一般,面对著工人们的愤怒与谩骂,议员约翰·哈里森愈发清醒地意识到,他这个议员若此时同这几个人搅和在一起,或者被工人们认为自己与他们是一伙的,这乱子可就真的闹大了,说不定马上就会闹得不可收拾。
他必须立刻站出来,讲实话,讲真话。
特別是要立刻澄清事实,化解工人们的误解。
他首先下令,要求工厂內所有负责维持治安的人员立即撤离现场,且不得在附近逗留。
纺织厂的管理层,除厂长一人外,其余人员也迅速全部离开,各自返回家中,静候通知。
他此行的目的,是直接与工人们对话,而非与工厂管理层交涉。
让管理层离开,工人们便可畅所欲言,毫无后顾之忧。有问题儘管提出,无论何人,皆可与他直接面谈。
此时,议员约翰·哈里森面前的人群已急剧膨胀。
然而,这个庞大的人群却出奇地安静。
不知是议员的话语触动了眾人的心弦,还是他的举动再次贏得了大家的信任,近万双眼睛默默注视著这位身形瘦弱的议员——约翰·哈里森,无人言语,无人走动。
威廉·麦金农见状,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约翰议员,您说得很好,但这些还不够!”
他高声说道,“工人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您的承诺,他们需要一个能够真正代表他们利益的群体!”
他环顾四周,目光如炬,“我们需要建立工人代表,准確地说,这应该是一个代表群体,正式代表有20人!”
“而这个组织,將隶属於联合王国工厂纺纱工总工会!”
联合王国工厂纺纱工总工会,顾名思义,是工会。
在说完这些话后,威廉·麦金农向老费力这位他的“外乡人盟友”介绍起来了这个组织。
英国的工会组织,其起源可追溯至17世纪末,然而真正迎来蓬勃发展,则是在工业革命之后。
在早期,工会多由少数技术工人组成,他们將一般劳动者拒之门外。这些工会对政治事务毫无兴趣,其全部精力皆聚焦於自身的工资收入、工作条件以及工作机会,力求在竞爭中保持稳定。
工会运动的宗旨始终围绕经济目標展开,而非追求政治目的。
究其原因,工会深知內部团结是与资方斗爭的唯一利器。
在当时英国社会,政治与宗教问题纷爭不断,工会唯恐捲入其中而导致內部分裂,故而刻意保持距离。
到了18世纪末,激进主义运动浪潮汹涌,托利党政府为应对这一局势,於1799年颁布了《结社法》,令禁止一切工人结社行为,工会自然也在禁止之列。
然而,工会所具有的互助会性质,使其在隨后的20年间,虽被法律所禁,却在许多地方当局眼中,成为解决工人群眾生老病死问题的有效途径。
因此,各地对工会的存在多採取默许態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至1824
年,《结社法》被废除,全国范围內瞬间掀起组建工会的热潮,罢工活动此起彼伏。
议会见状,迅速於1825年制定新的《结社法》。
虽新法的严厉程度不及1799年的旧法,但对工会的行动仍施加了诸多限制。
1829年,“联合王国工厂纺纱工总工会”宣告成立,这是英国首个全国性工会组织。
而这个组织的幕后推动者便是托利党。
约翰顺著声音的来源,看到了威廉·麦金农。
约翰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意味著托利党势力成功闯入了辉格党的势力范围內。
如果他同意建立工人代表,那无疑是在向托利党示弱,而且这会让辉格党的基本盘受到影响,很大可能会被工厂主和保守势力指责为背叛资本家的利益。
但如果他拒绝,工人们的愤怒情绪可能会进一步升级,甚至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威廉先生,你的提议很有前瞻性。”约翰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他儘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我理解工人们需要一个能够代表他们利益的群体,但这个过程需要谨慎推进。我们不能急於一时,否则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混乱。”
威廉·麦金农冷笑一声,“约翰议员,你这话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
威廉·麦金农也站到了一个高处,“那就按照你的话来说,这个过程需要谨慎推进。我们不能急於一时,否则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混乱。”
“那你如何看待对环境的污染呢?”
“约翰先生,如果您去过兰贝斯区的贝尔维德街以及窄墙一带,我想你应该见过,那里的景象,那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方。”
“约2英亩的狭小街区,竟林立著25根烟囱,它们与各类锅炉相连,日夜吞吐著浓烟。在这方寸之地,匯聚了2家酿酒厂、2家炮弹厂、6家锯木厂、1家石墨厂....等等大大小小几十家工厂。”
“如此密集的工业布局,使得这一区域的空气被严重污染。”
“然而,在这眾多企业中,唯有锯木厂似乎有所觉悟,努力尝试减少排烟。”
“该厂配备了一种风笛管式的除烟炉子,且很好地解决了问题”,这实属难得。”
“然而,放眼望去,新街广场亦是烟囱林立,至少有7个属於印刷厂的烟囱,它们肆意排放著废气。”
“再看摄政运河沿岸,近来新建的木材厂和大型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些工厂毫无节制地大量排放浓烟,使得整个区域的空气品质愈发恶劣。”
“如果您去过城镇东边,那你应该知道惠特贝瑞酿酒厂,位於奇斯韦尔街,更是臭名昭著。那里的穷人们苦不堪言,抱怨擦窗户毫无意义,因为窗户很快又会被污垢覆盖,徒劳无功。”
“污染的肆虐,似乎无人能出一策以缓解。”
“製造烟尘,绝非大工厂的专属。以街区主干道巴克勒斯伯里为例,这里聚集著9间饭馆,从上午九点半至十点半,浓重的烟尘瀰漫,令人几乎无法从街道这头望到那头....”
“在这样的环境中,若帐房的办事员们在算帐时一时疏忽,忘了合上帐本,一旦被发现,便要被处以6便士的罚款。”
“煤灰的落下太过厉害,人们若是想用印度橡皮擦去纸上的灰尘,不仅无法清理乾净,反而会留下一道道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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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麦金农这番话似乎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当约翰听到这番话,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真实目的。
对方不仅仅是要將托利党的工会之手伸向他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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