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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太阳刚爬过胡同口的老槐树,苏晚就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了。她披衣出来,正撞见小远和小虎穿著新袄,举著瓜在雪地里疯跑,鞋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响,像踩著一串甜滋滋的音符。
“慢著点,別摔著!”晓梅追出来,手里拿著两个红包,“过来,给太奶奶拜年,领压岁钱。”两个孩子立刻停住脚,规规矩矩地跑到炕前,“扑通”跪下给张奶奶磕了个响头:“太奶奶过年好,祝太奶奶长命百岁!”张奶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把红包塞进他们手里:“好孩子,快起来,这钱存著娶媳妇。”
念秋也被苏晚抱到炕前,小傢伙还迷糊著,被晓梅捏了捏脸蛋,也跟著“咿咿呀呀”地叫,张奶奶赶紧也给她塞了个红包,红绸子裹著,像块小元宝:“咱念秋也得有,女娃是爹娘的小袄,金贵著呢。”
建业和许朗已经穿戴整齐,要去给胡同里的长辈拜年。“带包糕点去,”苏晚往他们手里塞了个纸包,“王大爷家的孙子刚满月,给孩子捎块喜。”建业点头应著,又回头叮嘱:“中午咱去大杂院热闹热闹,傻柱说要露手绝活。”
傻柱果然没让人失望。等大伙儿赶到大杂院时,他正站在院里的灶台前,一手顛著铁锅,锅里的菜“滋啦”作响,火苗舔著锅底,映得他脸上油光发亮。“看我的——爆炒腰!”他手腕一转,锅里的腰腾空而起,又稳稳落回锅中,引得围观的人一阵叫好。秦淮茹端著盘子在旁边等著,笑著打趣:“傻柱,你这手艺,赶得上全聚德的大师傅了。”
院里早摆开了好几张桌子,街坊四邻各自端来拿手菜,李大爷的酱肘子、刘大妈的炸耦合、三大爷的醃篤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蒸汽腾腾的,把寒气都逼退了几分。张奶奶被眾人围著坐在主位,听王大爷讲他年轻时闯关东的事,时不时插句话:“那会儿哪有现在的好日子,顿顿能吃上白米饭就烧高香了。”
小远和小虎端著饭碗,在桌子间穿梭,谁家的菜香就往哪凑。李大爷给他们夹了块肘子肉:“多吃点,长个子!”小虎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李大爷,傻柱叔的腰最好吃!”引得眾人都笑。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许朗搬出个旧匣子,里面是他攒的唱片,“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飘出来,张奶奶跟著哼了两句,手在膝盖上打著拍子。晓梅和秦淮茹坐在一旁纳鞋底,说著家常话,线轴在她们手里转来转去,织出细密的纹路。
苏晚靠在门框上,看著这热闹的景象,心里暖烘烘的。建业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茶:“想啥呢?”她抿了口茶,笑道:“想去年这时候,念秋还在怀里吃奶,现在都能到处爬了。”建业也笑:“日子过得是快,等开春,咱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孩子们当书房,我教他们认字。”
正说著,胡同口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是舞龙队来了。孩子们立刻涌出去,小远拽著小虎的手,挤到最前面。一条金色的长龙在锣鼓声中扭动,龙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龙头一抬,引得眾人齐声叫好。傻柱看得兴起,也跟著敲起了手里的空碗,“咚咚”的声响混著锣鼓声,格外热闹。
傍晚回家时,每个人兜里都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各家给的果和点心。念秋趴在苏晚怀里,手里攥著块水果,已经睡著了,嘴角还掛著甜甜的笑。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串起的省略號,等著续写新的故事。
张奶奶坐在炕头,数著今天收到的拜年礼,生、瓜子、水果,装了满满一盘子。“明儿初二,该回娘家了,”她对苏晚说,“让建业套上驴车,带著孩子们去看看你爹娘,把这筐苹果带上。”苏晚应著,心里盘算著该给爹娘带些什么,去年做的袄娘说合身,今年再给爹做双鞋。
傻柱还在灶房忙,说明儿要早起炸油条,给街坊四邻送些去。油香混著面香飘出来,苏晚探头进去看,只见他正揉著麵团,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嫂子,明儿早点起,刚炸出来的油条配豆浆,绝了!”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灯笼还亮著,红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暖暖的光斑。小远和小虎躺在炕上,还在兴奋地说舞龙的事,说著说著,声音越来越小,终於没了声响。苏晚给他们掖好被角,看著两个孩子红扑扑的脸蛋,忽然觉得,这新年的日子,就像傻柱炸的油条,金黄酥脆,藏著满满的烟火气,咬一口,全是生活的香。
窗外的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堂堂的,像铺了层银霜。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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