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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的风,颳得胡同里的灯笼转著圈儿晃。四合院的青砖地上落著层薄灰,许朗戴著蓝布帽,正举著长杆扫帚扫房檐,陈年的蛛网混著枯叶“簌簌”往下掉,傻柱在底下举著竹筐接,嘴里念叨:“轻点扫!那串干辣椒別碰掉了,过年掛著红火火!”

苏晚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摆开针线笸箩,正把旧衣物上的纽扣拆下来,铜的、铁的、塑料的分门別类装在小罐里。“晓梅,把那瓶缝纫机油拿来。”她往铜扣上抹油,锈跡斑斑的扣子顿时亮了些,“这些扣子可不能扔,缝补衣服时正好用,你姥姥当年总说,『居家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一颗扣子也是钱』。”晓梅抱著油瓶出来,手里还拿著包新纽扣,“妈,我买了盒树脂扣,顏色鲜,您看用得上不?”苏晚笑著捏了颗:“新的好,配孩子的衣服精神,旧的留著补老物件,各有各的用处。”

院里的石榴树杈上,掛著个掉了底的竹篮,是去年装年货用的。小远踩著板凳够下来,举著往傻柱面前跑:“傻爷爷,这篮子能修不?”傻柱接过来看了看,竹篾断了三根,他往院里的工具箱走:“等著,爷爷给你修得比新的还结实!”他找出细竹篾和麻绳,坐在小马扎上穿针引线似的编补,竹条在他手里弯出漂亮的弧度,小远蹲在旁边看,手里攥著块抹布,正给院里的石缸擦灰,缸壁上的青苔被擦得露出水光。

念秋带著双胞胎来了,手里拎著个大塑胶袋,里面是刚买的清洁工具:“妈,您看这静电除尘纸,吸灰特管用。”大宝二宝挣脱手套,直往屋里钻,要帮苏晚拆旧毛衣,结果把毛线缠成了乱麻,被念秋拍了下手背:“添乱!去帮太爷爷擦玻璃。”苏晚笑著把孩子搂过来:“让他们玩,当年你爸拆毛衣,线缠得比这还乱,最后还得我一点点理。”

秦淮茹的重孙女挎著个竹篮进来,篮子里是块新肥皂和两把猪鬃刷。“苏奶奶,俺娘说老法子除尘得用猪鬃刷,不掉毛。”她擼起袖子就去擦条案,案上的铜炉被擦得鋥亮,映出她的影子,“俺太奶奶总说,『小年除尘,得把犄角旮旯都扫到,来年才能清清爽爽』。”许朗刚扫完房檐下来,听见这话直点头:“你太奶奶这话在理,就像做人,得常扫心地,才不存烦心事。”

实践队的学生们扛著摄像机来了,为首的姑娘举著话筒笑:“观眾朋友们,今天我们跟著老北京四合院的长辈学『小年除尘』,看这乾乾净净的院子里,藏著多少过年的讲究。”傻柱正蹲在地上修竹篮,竹篾戳了手,他往嘴里吮了吮,对著镜头摆手:“別拍我,拍苏老师,她擦的铜炉能照见人影!”

学生们分成几拨忙活起来。学擦家具的女生拿著猪鬃刷,对著条案上的雕小心翼翼地扫,苏晚教她:“顺著木纹擦,別来回蹭,就像梳头髮,得顺著丝缕才顺溜。”她指著铜炉上的包浆:“这层亮可不是一天擦出来的,得年年擦,岁岁养,就像你们攒学分,得慢慢攒才够格。”女生学得认真,额头上的汗滴在铜炉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很快又被擦得鋥亮。

学修物件的男生围著傻柱,看他给竹篮缠边,傻柱教他:“竹篾得泡软了才好弯,绳得勒紧了才结实,就像你们繫鞋带,鬆了容易崴脚。”他指著竹篮的纹路:“这编法叫『一顺一倒』,看著简单,实则藏著巧劲,就像做人,得有进有退才安稳。”男生试著编了两针,竹篾“啪”地断了,傻柱笑著递过新篾:“没事,竹篾跟人似的,得顺著性子来。”

许朗带著几个学生擦玻璃,他手里拿著块旧报纸,蘸著清水擦得飞快,玻璃上的水痕很快消失,亮得像没装玻璃。“別用洗洁精,伤玻璃。”他教他们“报纸软和,吸水,还不留毛絮,当年你爷爷擦玻璃,就爱用《人民日报》,说字多的报纸吸灰更厉害”。学生们学著用报纸擦,果然比抹布乾净,有个男生擦著擦著笑了:“这比用玻璃水还有成就感!”

中午的太阳暖烘烘的,院里晒著刚拆洗的被褥,蓝的、的、格子的,在绳子上隨风晃,像面面小旗子。苏晚在廊下晒拆下来的絮,用竹竿拍打,灰尘“噗噗”往上冒,二宝在旁边追著玩,被灰呛得直咳嗽,苏晚赶紧把他拉过来:“离远点,这灰里有老虫子,別呛著。”

傻柱的面鱼儿炸好了,金黄酥脆堆在盘子里,他往每个学生手里塞一个:“垫垫肚子!除尘费力气,得吃点实在的。”学生们吃得直咂嘴,学擦玻璃的男生含糊不清地说:“傻爷爷,您这面鱼儿比便利店的炸物香多了!”傻柱嘿嘿笑:“那是,咱这油是自榨的菜籽油,面是自家磨的,啥都真材实料。”

下午,除尘的活儿渐渐收尾。堂屋的条案亮得能照见人影,铜炉泛著温润的光,拆洗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连墙角的蜘蛛网都被扫得乾乾净净。许朗坐在藤椅上歇脚,看著焕然一新的院子,突然想起年轻时的小年,老伴踩著板凳擦年画,他在底下扶著,傻柱爸扛著梯子给各家修门窗,全院人说说笑笑,灰尘呛得直打喷嚏,却没人嫌累。

“您看这院子,跟洗了澡似的。”念秋给许朗递杯热茶,“看著就清爽。”许朗点点头,指著墙上的壁画:“连画里的人都像笑开了,当年你爷爷总说,『小年除尘,不光是扫屋子,是扫掉一年的晦气,好轻装上阵过新年』。”

学生们要走了,每个人手里都提著袋苏晚给的旧纽扣,傻柱还往他们包里塞了几个面鱼儿。“爷爷奶奶,我们除夕再来给您拜年!”为首的姑娘挥著手喊,摄像机还在录著,把院里的阳光、笑声和乾净的窗玻璃都录了进去。

傍晚的风带著凉意,吹得晒好的被褥轻轻晃。苏晚在灯下缝补拆下来的旧衣物,把铜扣钉回袄上,针脚密密麻麻,像撒了把小星。许朗坐在旁边看老照片,照片上是十年前的小年,他和苏晚、傻柱在院里扫雪,三个人头髮上落著白,却笑得满脸皱纹。

“你说,这除尘除的是啥?”苏晚突然问,许朗摩挲著照片:“除的是旧尘,留的是念想。你看这纽扣、这竹篮、这铜炉,哪样没带著老日子的影子?扫乾净了,才能让新日子住进来。”

傻柱在厨房燉著肉,香味飘满了院,他隔著窗户喊:“明儿我劈点新柴,大年初一烧,旺一年!”月光从乾净的窗玻璃照进来,落在鋥亮的条案上,映出窗外的石榴树影,像幅淡淡的水墨画。

许朗把照片放回相册,突然明白——所谓小年除尘,从来不止是扫扫擦擦,是把老物件上的时光擦亮,把日子里的褶皱抚平,是老辈人把家收拾得妥妥帖帖,等著晚辈人回来,让每个归家人进门时都能说句“真乾净”,让每个新年的开始,都带著清清爽爽的暖,和踏踏实实的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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