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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鞭炮声从后半夜就开始响,零零星星的,像在给旧年倒数。许朗刚把院门上的旧春联撕下,就见傻柱扛著卷新红纸进来,纸边裁得整整齐齐,在晨光里泛著暖红,他袄上还沾著未乾的墨汁,像不小心蹭上的星子。

“许朗兄弟,笔墨都备好了!”傻柱把红纸往石桌上铺,呵出的白气在纸面上凝成细水珠,“我娘说今年的春联得写得热闹点,要带『福』带『喜』,最好再加上『丰收』,去年的穀子囤都快撑破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块磨得发亮的墨锭,“这是三大爷给的徽墨,说写出来的字黑得发蓝,能掛到来年清明都不褪色。”

许朗刚把砚台注满清水,秦淮茹端著盘刚炸好的油果子出来,金黄的面圈上撒著芝麻,在竹盘里堆得像座小山,热气裹著油香飘过来,把鼻尖都熏得发痒。“东旭去给孩子们买炮仗了,我炸了点油果子当零嘴。”她往许朗手里塞了两个,指尖的油蹭在掌心,暖乎乎的,“放了点红,甜而不腻,你写春联累了垫垫肚子。”她往石桌上摆了碟硃砂,“我磨了点硃砂,等会儿在『福』字上点个红点,更吉利。”

周明扛著捆松枝进来时,林晚秋正蹲在院里插柏叶,翠绿的柏枝上还掛著冰碴,往门框上一插,倒像別了串翡翠。“这松枝是后山新砍的,带著青气,能驱邪。”周明把松枝往各屋门口分,针叶上的冰落在青石板上,化成小小的水洼,“俺们村的习俗,年三十插柏叶,来年家里不招虫,给你留了两把最绿的,插在扫盲班门口,孩子们读书更精神。”他怀里揣著个布包,里面是些晒乾的红枣,“给你串在松枝上,红配绿,看著就喜庆。”

三大爷拄著拐杖颤巍巍地从东屋出来,手里捏著本线装的《春联集锦》,纸页黄得像秋叶,上面用毛笔圈了好几个对子,墨跡都发暗了。“我选了几个合咱院的,『春到人间皆锦绣,福临门第尽辉煌』,你看这个咋样?”老人往石桌边凑,拐杖在地上点出篤篤的响,“我那口子还让抄个『五穀丰登』,贴在粮仓上,保准来年还能囤满谷。”他从袖里掏出张红纸剪的小福字,“这是我那口子剪的,给你贴在砚台上,写字也沾沾福气。”

二大爷抱著个红漆匣子站在廊下,匣子里装著串鞭炮,引线红得像根小火苗,他手里还攥著盒洋火,铁皮盒上的“火”印著胖娃娃。“我那小子从部队寄的,说是电光炮,响得很,等会儿贴完春联就放,崩崩晦气。”他把鞭炮往门楣上掛,绳子勒得手指发红,“去年放了这炮,我那不爭气的小子都寄奖状回来了,今年得多放两串。”

晌午的日头好不容易钻出云层,把院里的积雪照得泛出淡金,屋檐的冰棱开始滴水,在红春联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傻柱娘坐在炕沿上,正给孩子们缝压岁钱的红包,红绸布上绣著金线的“吉”字,针脚密得像蛛网,里面已经包好了崭新的角票,鼓鼓囊囊的像只小红包。“许朗兄弟,你看这红包喜庆不?”老太太举著红包晃了晃,金线上的亮片在光下闪,“我给每个孩子都包了五毛,不多,图个吉利,让他们开春买支新铅笔。”

许朗刚把“福”字贴在门心,就见王二柱背著个帆布包从外面跑进来,包上沾著雪,里面是些冻得硬邦邦的黄米糕,像块块琥珀,还有个布偶,是用红布缝的小老虎,尾巴上缀著个响铃。“俺们村的孩子让我给您拜年!”他把米糕往石桌上放,冻得发红的手在衣襟上蹭了蹭,“这米糕是全村人凑的黄米做的,说您教俺们认字,比蜜还甜;这布偶是狗蛋娘缝的,说老虎能镇宅,保您一年顺顺噹噹。”他怀里还揣著张纸条,上面是全村人签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却占满了整张纸,“您看,这是俺们村所有人的名字,都认全了呢。”

棒梗举著串小鞭炮在院里蹦,引线被风吹得直晃,他捏著洋火的手哆哆嗦嗦,却非要自己点。“许叔叔,你看我敢点炮了!”火星刚碰到引线,他就捂著眼往后跑,鞭炮“噼里啪啦”炸开,红纸屑落了满身,像穿了件衣裳,他却笑得直跺脚:“我不怕炮了!我长大了!”

傻柱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从兜里掏出串更大的鞭炮:“来,叔教你点『二踢脚』,这玩意儿能窜上天,响两声,跟打雷似的。”他把鞭炮插在雪堆里,用香头一点,拉著棒梗往屋里跑,“捂住耳朵!”“咚——啪!”两声巨响,震得屋檐的雪都簌簌往下掉,嚇得院里的黑猫嗖地躥上树。秦淮茹站在门口包饺子,听见响声笑著骂:“傻柱你疯了!嚇著孩子咋办?快来帮我擀皮,饺子要下锅了。”

下午的阳光暖了些,把红春联照得像在发光。许朗坐在石桌边教王二柱写“春”字,毛笔在红纸上走得稳,撇捺间带著股劲儿,像要把整个冬天的冷都扫开。“这『春』字得写得舒展,底下的『日』要托住上面的草,像阳光把芽儿托起来。”许朗握著他的手往下按,墨汁在纸上晕开,“你看,这样就有生气了,像咱院的草要发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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