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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王爷腊月二十三上天,要把这家人的善恶都稟报给玉皇大帝。”三大爷的声音带著点沙哑,却格外有穿透力,“所以咱得给他摆瓜,粘住他的嘴,让他多说好听的。”棒梗听得入了迷,嘴里的块化了都不知道,顺著嘴角往下淌,像条小小的河。
亥时刚过,二大爷搬出鞭炮,掛在老槐树上。“我来点火!”棒梗举著根香,跑得飞快,香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划出道红线。傻柱赶紧拦住他:“慢点!等我数到三再点!”全院人都捂住了耳朵,眼睛盯著那串红红的鞭炮,像盯著串会响的红玛瑙。
“一——二——三!”
棒梗手一抖,香头碰到了引信,“嗤”的一声,火星窜了起来,接著就是“噼里啪啦”的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红纸屑像下雨似的落下来,沾在每个人的头上、肩上,像戴了朵小红。孩子们嚇得往大人怀里钻,却又忍不住探出头看,眼睛亮得像星星。
鞭炮声刚停,傻柱娘就端来热腾腾的饺子,白胖的饺子在碗里冒著热气,里面包著硬幣和块。“吃到硬幣的来年发財,吃到块的来年甜蜜。”老太太的声音裹在白气里,暖暖的,“快吃快吃,刚出锅的。”
许朗咬了口饺子,“咯嘣”一声,咬到了块硬幣,全院人都笑著起鬨:“许朗兄弟要发財啦!”他刚把硬幣掏出来,就见秦淮茹红著脸吐出来块,纸在火光中闪著光,是块水果。东旭在旁边笑著说:“看来咱院明年又甜又有財。”
守岁的时光在说笑中慢慢溜走,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周明添了些松枝,火苗又窜了起来,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一大爷给孩子们讲他年轻时的事,说他当学徒那年,师傅给了他块压岁钱,是枚银元,他一直留到现在。“那银元现在还在我枕头底下,不是图它值钱,是图个念想。”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带著股暖意,“你们呀,要好好过日子,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快到子时的时候,雪又下了起来,细细的雪粒落在灯笼上,发出沙沙的响。许朗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块烤红薯,是从篝火里埋著的,烫得人直哈气,甜香却顺著喉咙往心里钻。“我娘说,守岁时吃红薯,来年日子红红火火。”他看著院里的红灯笼在雪中晃动,像群跳动的小火苗,心里突然觉得踏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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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钟声敲响时,全院人都站起来,对著彼此拱手拜年。“新年好!”“身体健康!”“孩子们长高高!”祝福声混著雪的簌簌声,在院里久久迴荡。傻柱举起酒瓶,给每个人都倒了点酒:“喝了这杯酒,来年啥都有!”酒液在杯里晃著,映著灯笼的红光,像杯流动的胭脂。
许朗喝著酒,看著满院的笑脸,突然明白,这除夕的守岁,守的不只是时间,更是这份凑在一块的暖。就像这院里的灯笼,单独看並不亮,聚在一块,却能把整个黑夜都照亮;就像这桌上的饺子,单独吃只是块面,凑在一块,却成了最香的团圆。
后半夜,孩子们都睡著了,依偎在大人怀里,像群疲倦的小猫。篝火渐渐变成了炭火,红通通的,散发著暖暖的光。大人们还在低声说著话,说去年的收成,说明年的打算,说院里的趣事,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了这寧静的夜。
许朗靠在门框上,看著雪地里的红灯笼,看著炭火边的笑脸,看著孩子们熟睡的脸庞,突然觉得这冬天一点都不冷了。这些藏在岁月里的暖,像炭火一样,烧得旺旺的,把整个四合院都焐得暖暖的,等著开春的风一吹,就会抽出新的绿芽,开出新的。
天快亮时,雪停了,东方露出点鱼肚白,把灯笼的红光衬得格外柔和。许朗帮著收拾东西,见傻柱娘正把剩下的饺子往饭盒里装:“给收破烂的老汉送去,他肯定还没吃饭。”老太太的手冻得通红,却包得格外仔细,“过年了,总得让人家吃口热乎的。”
许朗接过饭盒,往院里走时,踩在芝麻杆上,咔嚓咔嚓的响,像在数著新一年的日子。他看著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变成橘红色,知道新的一年就要来了,像院里那棵老槐树,看似枯寂,却在枝椏里藏著满满的春信,等著东风一吹,就会抽出满枝的绿。
他突然想起三大爷说的话,咱院里的人,看著各过各的,其实都连著呢。就像这除夕的守岁,你添块柴,我加把火,凑在一块,就成了最暖的年。许朗嘴角带著笑,往收破烂老汉家走去,饭盒里的饺子还热乎著,像揣著颗暖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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