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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刚过,院里的老槐树就开始落叶子,金黄金黄的,像只只蝴蝶在青砖地上打著旋儿。许朗一早起来扫落叶,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惊起几只在叶堆里啄食的麻雀,扑稜稜掠过墙头,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
“许朗兄弟,歇会儿!”傻柱端著个大瓷碗从厨房出来,碗里是刚熬好的玉米糊糊,还冒著热气,“俺妈说今早熬得稠,给你盛了一大碗,就著咸菜吃正好。”
许朗接过碗,玉米的清香混著烟火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蹲在廊下,就著傻柱递来的醃萝卜条喝了一大口,暖得从胃里一直热到心里:“大妈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妈。”傻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睛瞟著院里的薄荷地,“你这草长得真旺,割一茬又冒一茬,三大爷天天来瞅,比看他那鸟还上心。”
正说著,三大爷果然背著个小竹篓过来了,篓里装著刚摘的紫苏叶,绿油油的带著露水。“许朗啊,我把紫苏晾上了,你说的那个治咳嗽的方子,是不是就用这个?”他蹲在薄荷地边,小心翼翼地掐掉几片黄叶,“这薄荷得多浇水,天旱。”
“紫苏得阴乾才管用。”许朗放下碗,从屋里拿出个竹筛,“铺在这上面,別晒太阳。”他看著三大爷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您这都快成半个郎中了。”
“那是,跟著你学了不少。”三大爷也不谦虚,眼里闪著光,“前儿个二大爷家老婆子咳嗽,我就用紫苏加生薑煮水,喝了两天就好了,还特意给我送了俩鸡蛋。”
两人正说著,秦淮茹抱著个布包从外面回来,脸上带著喜色。“东旭单位发福利了,两斤白面,给你分点。”她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的麵粉簌簌往下掉,“我还买了点酵母,晚上蒸馒头吃,给你送几个热乎的。”
“不用这么客气。”许朗赶紧推辞,却被秦淮茹按住了手。
“你就拿著吧。”她笑著说,眼睛瞟著许朗扫了一半的落叶,“我让东旭回来帮你扫,他今天下班早。”
许朗刚要道谢,就见周明扛著个梯子从东屋出来,梯子上还捆著把镰刀。“许大哥,我去房顶上摘点槐角,晚秋说这东西能入药。”他媳妇林晚秋抱著孩子站在旁边,手里拿著个布口袋,“俺们还摘了些野菊,你看看能用不。”
布口袋里的野菊黄灿灿的,带著山野的清香。许朗抓了一把闻了闻:“好东西,晒乾了泡茶,清热解毒。”他帮著把梯子架稳,“房顶上滑,当心点。”
周明笑著应下,爬上梯子开始摘槐角,青绿色的豆荚噼里啪啦往下掉,林晚秋就在下面捡,孩子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攥著个小槐角,咿咿呀呀地像在帮忙。
二大爷背著手在院里溜达,看见这光景,忍不住凑过来:“小周这勤快劲儿,值得表扬。回头我跟厂里说说,给你评个先进。”他看著许朗整理药材,又说,“我那战友托人捎了点东北的人参,给你留了半截,补补身子。”
许朗心里一热,刚想说不用,二大爷已经转身回屋取了,用红布包著,沉甸甸的。“这太贵重了。”
“贵重啥,你帮院里人这么多忙,这点东西算啥。”二大爷摆摆手,眼里带著真诚,“再说我那老寒腿,还指望你给治呢。”
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傻柱妈坐在廊下择菜,嘴里哼著小曲;秦淮茹在井边打水,准备发麵;三大爷蹲在薄荷地边,给周明讲认草药的诀窍;孩子们围著槐树下的叶堆打滚,笑声像银铃似的。
许朗看著这光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他想起刚搬来时,院里冷冷清清的,如今却像个大家庭,每个人都带著热乎气,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诗。
晌午,许朗把晒乾的草药分装成小袋,给各家送去。一大爷接过药袋,看著许朗额头上的薄汗,忍不住叮嘱:“天凉了,早晚加件衣裳,別冻著。”他从屋里拿出个布包,“这是我年轻时买的线装书,讲经络的,你看看用得上不。”
书皮已经泛黄,里面却用毛笔字写著密密麻麻的註解,看得出是常被翻阅的。许朗摸了摸粗糙的纸页,心里一阵发热:“大爷,这太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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