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春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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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牛眼睛充满著光芒,他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
伦敦,东区,白教堂贫民窟。
东方之光互助中心。
中心门口的黑板前,依旧排著长队,队伍比以前更长了些。
但与一个月前的死寂、麻木和潜藏的戾气不同,空气中,似乎是多了些生机和秩序的味道?
虽然人们脸上依旧带著飢饿的蜡黄和警惕的眼神,但大多数人,只是默默地看著黑板上用粉笔写的工作列表,眼神里多了一丝明確的目標。
————
【今日工作:
协助整理捐赠衣物,进行分类、摺叠,完成奖励白麵包一条,约三百克一条。
清扫中心门前街道一百米范围,每人至少负责五米工作,完成奖励热汤一份,含土豆和少许肉末。
聆听劳动与尊严故事会,专人朗读,听完四十五分钟一节故事会,奖励苹果一个。】
————
工作都很简单,几乎人人都能完成,报酬也清晰可见。
足以让人暂时摆脱飢饿的折磨。
瘦弱的少年汤姆,用力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他脸上有著憧憬的光,因为,他刚领到摺叠衣物的任务。
这意味著今天又有了饱肚子的目標了。
汤姆那冻得发紫的嘴唇下意识地抿了抿,勾勒出一个他自己不知道察觉没有的弧度,快步走进温暖的室內。
他来的已经算早了,但里面已经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干活。
在戴著红臂章的志愿者指导下,他笨拙但认真地叠著那些还算乾净的旧衣服。
儘管手指因为寒冷有些僵硬,动作很慢,但每一个褶皱都儘量叠得整齐。
半个小时后,他领到了一条鬆软、散发著诱人麦香的白麵包,麵包还带著余温。
他迫不及待地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香甜的滋味在舌尖瀰漫开来。
让他几乎落泪——太久没吃过这么纯粹的麦香了。
互助中心的麵包,真的太美味了,太让人回味无穷了。
只是很可惜,离自己所住的地方实在太远,他得过上一段时间才能来这么一次。
要是离自己住的地方近一些,他就能天天来吃到美味的麵包了,那该多好啊。
他没吃饱,但他知道,只要他愿意,还可以继续干活,再换一条,甚至能换份热汤。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伴隨著酒瓶摔倒的脆响。
是一个醉醺醺的壮汉,汤姆看过去眼神多了些恍然,那人叫比利,手臂还缠著渗血的绷带,据说是前两天抢东西被人打伤的。
比利摇摇晃晃地衝过来,试图插队抢夺一个头髮白的老妇人刚领到的麵包。
“滚开!老太婆!这麵包是老子的刚掉的,tmd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他唾沫横飞,满是酒气的手直接朝老妇人怀里的麵包抓去。
“砰!”
枪声依旧清脆!
但这次,子弹没有打向天空,而是精准地打在了比利脚前的坚硬地面上,溅起的碎石子甚至飞到了他的裤腿上!
比利嚇得浑身一哆嗦,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僵在原地,脸上的蛮横被惊恐取代。
“破坏秩序,抢夺他人劳动所得,警告一次。”那个年轻的鹰鉤鼻男人,看著只有二十来岁,是管理员。
他的声音冰冷如铁,毫无波澜,他站在门口阴影里,手里的枪口还冒著丝丝白烟。
“再犯,子弹所射向的就不只是地面,並且你还需要被永久驱逐,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有再犯,后果自负。”
在管理员冰冷警告的同时,两个穿著统一工装、身材高大的壮汉上前一步,站在比利两侧。
他们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比利,带著毫不掩饰的敌意。
比利看著他们胸前那枚不起眼、却在贫民窟里代表著绝对权威的银色徽计,又看看地上冒烟的弹孔,脸色惨白如纸。
比利的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最终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层垫底儿酒液的酒瓶都没敢捡。
这首小插曲过去后,队伍恢復了平静,甚至比刚才更安静了些。
那个被抢的老妇人捂著胸口,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管理员,低声说了句“谢谢”,紧紧抱著麵包快步离开。
汤姆咽下最后一口麵包,舔了舔嘴唇上的碎屑,默默走向堆放衣物的角落。
他决定再叠一小时,换碗热汤暖暖身子。
他闻到了麵包的香气,也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火药味和比利跑过时留下的浓烈汗臭与酒气。
他没有犹豫,选择继续叠衣服——在这里,劳动能换来食物,这就够了。
甚至这里的工作人员还非常贴心的让你只能吃完了走,不能外带,感谢上帝,哦不对,这里並不是上帝的教堂。
讚美东方之光!
……
莫斯科,某工人新村外。
寒风依旧刺骨,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但国营商店旁的社区服务点前,还是排起了不算短的小队。
木质牌子上有红漆写的文字。
————
【义务劳动换生活补助】:
协助清扫社区积雪一小时,奖励三百克黑麵包配额券。
参与集体学习,阅读生產模范材料,由干事领读一小时,奖励土豆五百克配额券。
帮助孤寡老人挑水劈柴一小时,奖励甜菜根两百克配额券。
————
一个穿著臃肿衣、帽子压得很低、冻得鼻头髮红的,名字叫瓦西里的汉子,刚扫完一小时雪,扫帚上都结了冰碴。
他搓著冻得麻木的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盖了红色印章的配额券。
瓦西里小心地揣进贴胸口的口袋里,那里能感受到一点微弱的体温。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常年的匱乏让他习惯了沉默,但脚步似乎轻快了些。
毕竟,这三百克黑麵包,够他和生病的妻子,省著泡点水吃一天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墙上的宣传画,画上,华夏农民在金黄的麦田里开怀大笑。
那饱满的麦穗沉甸甸的,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刺眼,他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羡慕,又很快被现实压了下去。
他神情有些恍惚,因为据以前的同事说,华夏那边以前是需要自己国家援助的,是跟著大哥步调走的小弟。
后来闹掰了,专家撤走了,为啥对方突然就牛逼起来了?
甚至他能清楚的意识到,这所谓的社区服务点,其实內核就是华夏那边的力量。
只不过他虽然懂,但他却不明说。
甚至他还很感谢这个服务点的存在。
因为有了这个服务点,他才能和生病的妻子苟活至今。
不远处,一个满身酒气的醉汉试图插队买伏特加,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著“凭什么不让我先买”。
两个胸前別著朴素红星徽章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左边那个高大的男人,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地说:“同志,请遵守秩序。”
“你违反了规定,取消今日购买资格,需参加明日义务劳动才能恢復配额。”
醉汉还想挣扎,嘴里嚷嚷著“我是老工人”,但在对方冰冷的注视和周围排队人群无声的压力下,最终还是蔫了。
被『请』到了旁边的等待区,嘴里依旧嘟囔著,但不敢再闹事。
秩序,就在这无声的威严和明確的规则中,悄然建立。
……
四九城,南锣鼓巷。
九十五號四合院。
午后阳光正好。
透过窗欞洒在陈平安身上,在青砖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他坐在后院葡萄架下的藤椅上,藤椅是新做的,带著淡淡的木头清香。
手边的白瓷茶杯里,碧螺春舒展著叶片,裊裊热气在阳光下升腾,氤氳了他的眉眼。
他手里拿著一份《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是醒目的套红標题。
《春耕喜报!全国夏粮丰收在望!新技术新良种创歷史新高!》。
旁边还配了一张华北麦田的照片,绿油油的一片望不到边。
他看得似乎很认真,嘴角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真的在为报纸上的喜讯而高兴。
然而,他的心神,早已不在那油墨印刷的字句上。
筑基后期的磅礴神识,甚至在这段时间又小小的进步了一些,如今已经能从容覆盖全球范围。
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以这座四合院为中心,无声无息地瀰漫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到了华北平原上翻滚的绿色麦浪,能清晰分辨出每一株麦苗的生长状態,嗅到了泥土翻耕后混合著麦苗汁液的清香。
他听到了红星机械厂里机器的轰鸣,感受到了工人们心头的火热与对未来的憧憬,甚至能触摸到那些新型合金部件的分子结构。
他感知到了伦敦白教堂那声枪响后的短暂死寂,以及人群中重新凝聚的、对秩序的默认。
还有莫斯科寒风中领取配额券的人们脸上的麻木与一丝微弱的、对饱腹的希望。
他甚至能看到西方那些被收服的僕从们通过星火令传来的、带著敬畏与渴望的祈祷和匯报。
他们正小心翼翼地执行著他的指令,將资源向东方倾斜……
茶杯在他指尖轻轻转动,温热的触感將他从浩瀚的神识中拉回现实。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汤润过喉咙,留下甘甜的余味。
报纸上丰收的喜讯,与神识中感知到的全球脉动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宏大而生动的画卷。
春风,不仅吹绿了华夏的原野,也正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吹拂著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带来新的秩序与生机。
而这一切的源头,此刻正悠閒地坐在四合院里,仿佛只是一个享受春日暖阳的普通青年。
今天,正好是他休假来著。
他的基地目前已经又经过扩充,製药厂也更新了许多设备,治下领地更大了,但明面上的工作却是更轻鬆了。
儘管李振邦为自己爭取到了一个条件相当优渥的住所,但他和弟弟最常住的家,还是这小小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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