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升任技术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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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像轧钢厂车间里的传送带，不紧不慢地转著，转眼就碾过了四个春秋。1967年的春风吹进四合院时，槐树上的新叶绿得发亮，张昊站在中院的老槐树下，看著孩子们在院里追逐打闹，恍惚间还以为是四年前的光景。二宝和丫丫已经快到他腰那么高，小五子也能跌跌撞撞地跑，嘴里喊著“爹”，像只摇摇晃晃的小企鹅。

这四年，院里的日子说不上惊天动地，却也在柴米油盐里酿出了滋味。贾家在秦淮茹的支撑下慢慢缓了过来，她在食堂干得踏实，去年转成了正式工，工资涨到了三十七块，贾张氏虽然还是爱念叨，却比以前收敛了不少，一门心思帮著带孩子；

张昊的日子更是像慢火燉肉，透著股踏实的香。他在轧钢厂技术科当副科长，这四年没少下功夫，车间里的大小设备摸得门儿清，革新了好几个老工艺，帮厂里省了不少原材料，连厂长见了他都得笑著说句“小张是块好料”。家里呢，春桃把內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秋菊性子越发温和，小五子和后来添的小女儿六六凑成了“好”字，娘的身体硬朗，每天带著孩子们在院里晒太阳，日子过得红火又安稳。

这天下午，张昊正在车间核对新设备的图纸，技术科的老科长王师傅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捏著个搪瓷缸，里面的茶水都快凉透了。

“昊子，忙呢？”王科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角的皱纹里都带著暖意。

“王科长，您咋来了？”张昊赶紧放下手里的尺子，给老科长搬了个小马扎，“刚画完图纸，正想去找您呢。”

“找我啥事？”王科长坐下，呷了口茶，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图纸上，“又是哪个设备想『动刀子』？”

“还是三號车床，我寻思著把进给系统改改，能提高不少效率。”张昊指著图纸上的標註，“就是有点拿不准，想请您把把关。”

王科长眯著眼看了半天，点了点头：“你这想法可行，就是齿轮配比得再算算，別到时候转速跟不上。”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跟你说个事。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住了，昨天跟厂长递了退休报告，批了。”

张昊愣了一下，隨即涌上一股不舍：“您真要退了？”

“不退不行嘍，”王科长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血压高，医生让多歇著。再说，也该给你们年轻人腾地方了。”他看著张昊，眼神里满是欣慰，“我跟厂长推荐了你，他也点头了。过两天开个会，就正式宣布，你接任技术科科长。”

“我？”张昊心里“咯噔”一下，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王科长，我……我怕是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担得起，咋担不起？”王科长放下搪瓷缸，语气肯定，“这四年你干了啥，厂里谁不知道？三號车间的流水线改造，节能百分之十五；老车床革新，效率提高三成；还有上个月那个安全防护装置，救了老李一命！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功劳，比我当年强多了。”

他拍了拍张昊的胳膊：“別慌，技术上你没问题，就是管理上多上点心。科室里那几个老伙计，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以诚待人，他们肯定服你。有事多琢磨，拿不定主意就去家里找我，我老头子虽然退了，脑子还没糊涂。”

张昊看著王科长真诚的眼神，心里热乎乎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谢谢您，王科长。”

“跟我客气啥。”王科长站起身，“行了，不耽误你干活。记住，当了科长，更得沉下心，技术科是厂里的眼珠子，可不能出岔子。”

“我记住了！”

王科长走后，张昊站在车间里，看著轰隆隆运转的机器，心里还像揣著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图纸，上面的线条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这不仅是设备的图纸，更像是他这些年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得很。

“昊子，听说了没？王科长要退了，你要接他的班？”旁边的王师傅凑过来，脸上笑开了，“恭喜啊！这下可是实至名归！”

“王师傅，您別打趣我了，还没正式宣布呢。”张昊笑著摆手，心里却甜滋滋的。

“早晚的事！”王师傅拍著大腿，“就凭你这本事，早该提了！以后当了科长，可得多照顾照顾咱这些老伙计。”

“一定一定。”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认识不认识的，见了张昊都笑著道贺，他一一应著，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下班回家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自行车筐里的饭盒都比平时轻了几分。刚进胡同，就见傻柱拎著个网兜，里面装著两条鱼，站在四合院门口等他。

“昊子，可算回来了！”傻柱嗓门洪亮，“听说你要当科长了？恭喜恭喜！晚上去我家喝酒，我给你燉鱼吃！”

“你咋知道的？”张昊笑著下车。

“厂里都传遍了！”傻柱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鱼，“我跟於莉说，今晚必须得庆祝庆祝！你可別推辞，就当给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