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系统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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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张昊就醒了。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春桃，她睡得並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著。

“醒了？”春桃感觉到他的动静，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声音带著点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是不是该去医院了？”

“再睡会儿，还早。”张昊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肩膀，“医院得八点才开门，我先去给你打点热水，擦擦脸。”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刚拉开门，就闻到灶房飘来的玉米糊糊香。

“昊儿起来了？”娘手里端著个粗瓷碗，从灶房走出来，碗里是刚盛好的糊糊，“早饭做好了，让春桃多吃点，別饿著。”

“知道了娘。”张昊接过热水壶，“您跟爷爷奶奶说一声，我们看完就回来，別惦记。”

春桃洗漱完，坐在桌边，看著碗里的玉米糊糊，勉强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光是闻著窝窝头的麦香味，胃里就一阵发紧，喉咙口像是堵著什么东西。

“实在吃不下就別吃了。”张昊看著她苍白的脸，心里疼得慌，赶紧拿起她的袄，“走吧，早去早回，回来我给你做点別的。”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人行道过，都是面黄肌瘦的，缩著脖子匆匆赶路，手里的菜篮子大多是空的，就算有东西，也只是几根蔫巴巴的野菜。粮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人们揣著粮本，眼神麻木又焦虑，像一群等待施捨的羔羊。这就是饥荒年月的常態，连呼吸都带著股艰涩的味道。

“慢点走，別累著。”张昊紧紧牵著春桃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就用自己的手心捂著，试图传递点暖意。

“我没事，不碍事。”春桃抬头冲他笑了笑。

医院里人倒是不少，掛號处排著歪歪扭扭的队，走廊里也坐满了候诊的人。

张昊好不容易排到號，领著春桃往妇產科走，路过內科诊室时，还听见里面传来医生无奈的嘆息：“还是营养不良，没啥好法子，回家儘量弄点稀的给孩子喝....”

候诊的时间格外漫长。张昊看著春桃坐立不安的样子，一会儿摸肚子，一会儿搓手心，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悄悄从兜里摸出颗水果。这是他从空间里拿的，特意留著应急，剥开纸塞到春桃手里：“含著，能好受点。”

春桃把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散开，心里果然踏实了些，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张昊，春桃。”护士喊了声名字。

张昊赶紧扶著春桃站起来，手心都有点冒汗。

诊室里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戴著厚厚的老镜，头髮梳得一丝不苟，態度还算温和。听完张昊说的症状，她让春桃躺在检查床上，先用听诊器在她小腹上听了听，又拿出个小小的木诊脉，闭著眼睛搭了半天，最后在病历本上写了几笔，才抬起头看著他们。

“恭喜啊，是怀孕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点浅淡的笑意，“看这脉象和反应，月份还不大，也就一个多月的光景。”

张昊悬了一晚上的心“咚”地一下落了地，后背都觉得鬆快了。他刚想道谢，就听见医生又慢悠悠地说：“不过啊，你们这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张昊心里一紧，赶紧往前凑了凑，声音都有点发颤，“是不是......是不是有啥问题？”

“不是问题，是好事。”医生放下手里的笔，指了指春桃的小腹，“听著像是双胎脉，也就是说，怀的可能是双胞胎。当然了，现在月份小，还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可能性很大。回去好好养著，多吃点有营养的，鸡蛋、肉类啥的，过两个月再来复查看看。”

“双胞胎？”张昊和春桃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

还是春桃先反应过来，脸“唰”地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她低下头，手不自觉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平平的，却已经悄悄孕育了两个小生命。

“医生，您说的是真的？”张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追著问了一遍，生怕自己听错了。

“错不了，我从医三十年，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医生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回去吧，记住了，別累著，別著凉，想吃啥就儘量弄点啥，给孩子补补。”

从医院出来，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张昊却觉得像在做梦。他牵著春桃的手，脚步都有点飘，脑子里反覆迴响著“双胞胎”三个字，他居然一下子要迎来两个孩子！

“昊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春桃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不是梦，是真的！”张昊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节都有点发白，声音都带著点发颤，“我们要有两个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