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阎解成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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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风裹著点雪粒子，刮在脸上麻酥酥的。张昊攥著刚买的油饼，跨进四合院大门时，就听见三大爷家传来三大妈那略显尖细的吆喝：“解成，把盆端过来！我剁肉馅！”

“肉馅？”张昊愣了一下，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三大爷阎埠贵是出了名的抠门，平时家里炒菜都得数著油星子放，顿顿离不开咸菜疙瘩，今儿个居然要剁肉馅？这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顺著声音往三大爷家瞟了一眼，只见三大妈繫著块油乎乎的围裙，手里抡著把菜刀，正对著案板上一大块五肉猛剁，白的肥肉溅起细小的油星。

“三大妈，今儿个啥好日子？买这么多肉？”张昊走过去，笑著扬了扬手里的油饼，眼里满是好奇。这肉少说也有一斤半，在这年头，够普通人家吃三顿带肉的菜了。

三大妈脸上堆著不常见的笑，眼角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手里的菜刀却没停：“嗨，没啥大事，就是解成他朋友要来，添个菜，热闹热闹。”她眼神有点闪躲，说完又赶紧低下头猛剁，菜刀“咚咚”响，像是怕多说漏了嘴。

这话说得含糊，谁都听得出来不对劲。胖大妈赶紧凑过来，手里还攥著晾被子的竹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案板上的肉：“啥朋友啊？值得你割这么多肉？我昨儿去供销社，肉柜檯前排老长队，想买半斤都得托关係，你这一斤多，可是稀罕物。”

“就普通朋友，处得好。”三大妈支支吾吾，菜刀剁得更响了，像是想用噪音盖过心虚。

张昊心里大概有了数，十有八九是那天说的肉联厂的姑娘要来。阎埠贵这老抠能捨得割肉，看来是真把这门亲事当回事了，毕竟肉联厂的正式工名额，比这斤把肉金贵多了。

他没再多问，笑著打了个招呼：“那你们忙，我先回屋了。”转身往跨院走时，听见胖大妈还在追问：“是不是对象啊？要是对象可得说一声，咱院里也沾沾喜气”

跨院的门虚掩著，春桃正蹲在灶膛前添柴，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著泡，香气混著柴火的烟味飘出来，暖烘烘的。秋菊坐在炕沿上纳鞋底，夏荷则趴在桌上，对著张昊昨天给她买的头绳傻笑。

“昊哥，你可算回来了！”夏荷抬起头，辫子上的红头绳晃了晃，“刚三大妈说啥，是不是她家要改善伙食？”

张昊把油饼放在桌上，坐下喝了口秋菊递来的热水：“三大妈家买肉了，剁肉馅呢。估摸著是那个肉联厂的姑娘要来，三大爷这是下血本了。”

“真的？”夏荷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头绳差点掉地上，“那姑娘肯来，是不是婚事有谱了？”

“八九不离十。”张昊咬了口油饼，酥脆的面壳混著甜津津的馅，“阎老抠能捨得割肉，说明这门亲事对他来说，好处比肉金贵。肉联厂的正式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正说著，外面的热闹劲儿更足了。阎埠贵居然穿上了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还別了个別针，头髮梳得溜光水滑，显然抹了头油。他手里拎著个崭新的网兜，里面装著两瓶红星二锅头，还有两斤用红纸包著的水果，站在自家门口，对著阎解成指手画脚：“把桌子擦乾净点！椅子摆整齐！別让人家看笑话！解旷，去把你哥那件新褂子拿来，让你哥换上！”

阎解成穿著件半旧的蓝布褂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脸涨得通红，却难掩眼里的兴奋，一边点头一边往屋里跑：“哎，来了！”

这父子俩平时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今儿个却这般大方，院里的街坊们都看直了眼。

“我的娘哎，老阎家这是要下血本啊！”二大爷刘海中背著手，在三大爷家门口来回踱著步，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物件，“两瓶二锅头，两斤水果，还有一斤多肉，这得多少钱？够他们家吃半个月咸菜了！”

一大爷易中海也端著个搪瓷缸走过来，呷了口茶，笑著问：“老阎，今儿个这是唱的哪出？这么大方？”

“嗨，孩子的事，孩子的事。”阎埠贵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却不肯明说，只是一个劲地催阎解成：“快点！再拖人家姑娘该到了！”

“我看啊，准是那肉联厂的姑娘要来相看。”胖大妈凑到傻柱身边，压低声音说，“不然阎埠贵能这么大方？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傻柱刚从外面打了早饭回来，闻言撇撇嘴：“我看悬，就老阎那算计劲儿，別把人家姑娘嚇跑了。上次我借他的刨子用，他非让我用两个馒头换，说刨子刃被我用钝了，得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