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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拉回来,后撤!”
伦巴第公爵掀开兜帽,恶狠狠地盯著城墙上的守军。不一会儿,一行人缓缓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正午时分,雷泽子爵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辛勤耕耘一夜的小木屋。走出小巷,
径直朝堡门处走去。
消遣一夜过后,让他心情格外轻鬆。骑在马背上哼著不知名的下流小曲儿,看著军堡在他的治下一片祥和,他內心竟有几分敬佩自己。
自北地战事开始,硝烟尚未波及到这个边境要塞。比起最先遭受敌人马蹄践踏的土地,他在这里的日子简直可以用“逍遥”二字来形容。
作为军堡地位最高的军事指挥官,他在这里可以说是一手遮天。除了从宫廷调拨的军资中咬下一块肉,这些年来,他从往来商贩的身上也指下了不少油水。甚至是过往的流民乞弓也得留下嘴里的一口粮食,作为过路费。
今天又是个不错的日子。
前几日雷泽子爵收到宫廷首相密信,宫廷派送的给养今天送达。除了必要的粮草辐重外,还额外调拨了一批守城军资。目前西线防线压力越来越大,宫廷方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普罗旺斯与勃良第合兵,伦巴第不得不重新调整原有的防线。再加上东北部山匪肆虐,军堡作为米兰最后一道防线,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多时,雷泽子爵便来到堡门前,下马后慢悠悠地朝堡墙方向走去。
此时,几个守城土兵围在一起,还在谈论昨夜的敌情咳咳·—
听到咳嗽声,正在兴头上的几个靠在墙角阴凉处的士兵赶紧站了起来。
“昨夜可有异常?”
这时,昨晚一箭射中城外流民脚掌的士兵赶紧上前一步,“稟报子爵大人,昨夜有十来个流民打著公爵大人的旗號想进城,被我们用弓箭给打发走了。”
“什么,打著公爵大人旗號?”雷泽子爵摸了摸下巴的鬍鬚,略一思索,问道:“对方可有文书?”
“没有。”
“打著什么旗號?”
“也没有。”
雷泽子爵舒了一口气,又对负责执守的军官吩咐道:“当前形势复杂,以后凡是身份不明之人,一律给我用弓箭招呼。寧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一个探子进来!”
“是,子爵大人。”身旁的军官躬身答道。
“宫廷的给养应该快到了,马上安排人出去接应一下,可不能让那群盗匪流寇给抢了去。”
“是,我马上去办。”
雷泽子爵身旁的副官转身朝堡墙下走去。
不一会儿,五骑轻骑身后坠著二十来个轻甲步兵缓缓朝东边走去。
两手扶在堡墙上的雷泽子爵微微一笑,那张肥胖的大脸在烈日的灼烧下变得微红。不久后,他的金库中又將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就在雷泽子爵收到给养的第三天,经歷千辛万苦终於逃回米兰的伦巴第公爵当即下令立刻剥夺雷泽子爵的一切头衔,领地內的一切土地庄园收归宫廷所有,雷泽子爵及家中男性全部发配前线作战,女眷送往宫廷为奴。
伦巴第公爵这一雷霆手段使得宫廷勛贵们人心惶惶,纷纷表示要出钱出力,共同抵御外敌.
返回米兰的第二天一大早,伦巴第公爵便將除尚在普罗旺斯领兵作战的宫廷军事大臣以外的一眾宫廷重臣召集起来,共同商討接下来的御敌之策。
此时,诺大的朝堂內鸦雀无声。
看著坐在上首的伦巴第公爵,眾人一言不发。因为就在伦巴第公爵带领的骑兵遭遇兵败的第二天,拦截勃良第军队失败的消息就传回了米兰宫廷。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宫廷勛贵都明白,如今,伦巴第再也无力抵抗勃良第人南下的步伐。更有甚者,有些人早已拖家带口逃离了米兰,去其他地方躲避战祸。如今,米兰城內已经接连发生多起暴乱,飢饿的灾民们大量涌入城中,给城內的治安带来眾多不稳定因素。
片刻后,伦巴第公爵端起桌边的酒杯抿了一口,轻嘆了一口气。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大臣勛贵们。
曾几何时,作为一国之君的伦巴第公爵风光无限。尤其是占据普罗旺斯半壁国土那一年,甚至民间有人传言,这位充满无穷力量的国君將统一整个半岛,实现数百年来所有君王都未能完成的宏图。
但如今,伦巴第不但被被曾经差点灭国的普罗旺斯打得节节败退,更是被北边那个不起眼的勃艮第伯国一举击溃,退无可退。身为一国之君的伦巴第公爵也险些战死疆场,为国捐躯。曾经威武一时的雄狮,竟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狼狐地逃回国都。
每每想到此处,伦巴第公爵的心便如被千万根钢针刺穿一般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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