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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门的木门轴发出吱呀呻吟,项少龙第一个纵马衝出,剑刃劈开夜色的剎那,他听见身后亲卫整齐的呼號。秦军后阵的鹿角拒马尚未完全合拢,他的坐骑踏断三根拒马桩,铁蹄扬起的碎石劈面砸中一名百夫长的面门。长剑斜挑,青铜护手撞碎对方喉结,温热的血沫喷在项少龙下頜,他甩头避开,余光瞥见蒙恬在帅旗下猛地攥紧了腰间剑柄——那张年轻的脸上,惊讶与警惕交织。
“挡我者死!”项少龙暴喝一声,剑刃划过第二名秦军的咽喉。温热的血线喷在他护心镜上,顺著甲冑缝隙渗进中衣,黏腻得令人发狂。他左侧突然刺来一矛,擦著护肩掠过,矛尖划破他耳际皮肤,火辣辣的痛意反而让他瞳孔骤缩——亲卫们已在身后结成锥形阵,盾牌相抵如铁墙,弩手在盾缝间次第放箭,每支弩箭射出都伴隨一声闷哼,秦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堆在他们突进的路上。
蒙恬终於反应过来,帅旗急速挥动,两队狼卫从左右包抄过来。项少龙看见对方甲冑上的狼首徽记,心头一凛——这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他猛地勒马转向,长剑如白蛇吐信,挑飞一名锐士的面甲,剑尖顺势刺入其咽喉。右侧又有锐士挺矛刺来,他侧身避过,膝盖狠狠磕在对方肘窝,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同时手中剑反向划弧,割断了另一名锐士的跟腱。
“將军小心!”亲卫统领的吶喊被箭啸声盖过。项少龙本能地低头,一支弩箭擦著头盔顶飞过,在他身后的亲卫咽喉绽开血。他反手抽出腰间强弩射出,惨叫声中,远处城楼上的秦军弩手从垛口跌落。此刻他已杀至蒙恬帅旗二十步內,能清楚看见蒙恬紧抿的嘴角和按在剑柄上的指节——那双手太过白皙,不像握剑的手,倒像在白纸上挥毫的手。
“蒙恬!可敢与某一战?”项少龙挥剑劈飞第三名锐士的头颅,血珠溅上蒙恬的玄色披风。年轻的秦军主將忽然露出森然笑意,右手一挥,帅旗后转出二十名持戟重甲兵,戟杆上的铜环隨步伐哗啦作响,在夜色中连成一片细密的金铁之音。项少龙瞳孔微缩,这是秦军专门克制骑兵的铁戟阵,长戟斜指地面,如一片钢铁荆棘丛,任他坐骑再快,也难以衝破这道防线。
身后突然传来弓弦嗡鸣,他转头看见城头李牧的令旗急速挥动,三排弩手俯身齐射,箭矢如蝗掠过他头顶,钉入重甲兵的肩甲。最前排的重甲兵闷哼著倒地,戟阵出现缺口。项少龙趁机策马突进,长剑连劈,竟將两支长戟从中斩断。断戟的铜环滚落满地,在他马蹄下溅起火星,宛如一串急促的战鼓。
蒙恬的帅旗开始后退,项少龙知道这是诱敌之计,却不得不追——只要拖住蒙恬一刻,城头的李牧就能多收復一段城墙。他避开刺来的戟尖,剑刃突然改劈为刺,正中一名重甲兵咽喉。那人倒地时,长戟却勾住了他的马鞍,战马吃痛人立而起,项少龙在马背上一个踉蹌,险些跌落。
千钧一髮之际,亲卫统领扑过来托住他的靴底,大吼:“將军!”项少龙借势翻身落地,长剑撑地卸力,却见蒙恬已退至三十步外,帅旗下的秦军开始结阵。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忽然咧嘴一笑——嘴角裂开的伤口渗出血丝,在火光下像一道狰狞的疤。
“杀!”他单手持剑冲向前方,身后亲卫们齐声怒吼,如同一群红了眼的野兽。秦军的戟阵在他们的衝击下左摇右晃,项少龙的剑刃起落间,不断有秦军倒下,但更多的人填补上来。他感觉手臂越来越沉,剑刃上的缺口越来越多,却听见城头传来梆子声——三长两短,是防线稳固的信號。
“够了!”他猛地挥剑逼退面前三人,转头大吼,“撤!”亲卫们立即变攻为守,盾牌合拢如龟甲,弩手边退边射。项少龙断后,剑刃在月光下划出最后一道弧光,割破了一名秦军伍长的喉咙。当他们退回侧门时,他回望蒙恬的帅旗,看见年轻的主將正凝视著他,眼神里有不甘,有警惕,更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战意。
城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项少龙靠著门板滑坐在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手中长剑“噹啷”落地,剑尖还在滴血,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血泊。亲卫统领递来水囊,他却摆了摆手,抬头望向城头——李牧的身影依然负手而立,银髮在火把下纹丝不动,宛如一尊铁铸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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