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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第二排士卒顿足,大地在甲靴下战慄。
“破宜阳!屠韩军!”贏乐长剑直指新郑方向,八万声音突然凝成尖啸,“风——!大风!!大风!!!”狼首战旗在夜空中翻涌如血,贏乐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全军的嘶吼共振,仿佛整个关中平原都在脚下沸腾,那些被韩人剋扣的铁料、被窃取的文化、被割占的城邑,都將在这声浪中碎成齏粉。
…………
“报——!”一名探马突然从关外奔来,“韩国上將军韩朋率十五万大军屯於宜阳,距此仅百里!“
帐內顿时譁然。李斯眉峰一挑,看向贏乐。少年却突然笑了,伸手按住蒙恬按在剑柄上的手:“將军可知,当年穆公伐郑时,如何应对敌军埋伏?”
蒙恬一愣,想起兵书里的记载:“先发制人,后发制於人。”
“正是。”贏乐解下腰间玉佩,拋给蒙恬,“蒙將军,率三千轻骑绕后,断其粮道。“他转身指向投石车阵列,“王上將军,命工匠在石弹裹上桐油,待夜风起时...”
………
一阵狂风突然捲起沙尘,贏乐看著自己挥动令旗的手,龙鳞甲在阳光下泛著冷光,突然想到白起教他练剑时说的话:“握剑要稳,但杀人要狠。”
“投石车,发!”他大吼一声,一千架投石机同时后仰,裹著桐油的石弹破空而去,在天际划出暗红的弧线。远处宜阳方向,韩军的营垒突然腾起火光,隱约传来惊呼声。李斯望著少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总在阴影里读书的孩子,此刻竟像变了个人。
…………
戌时初刻,中军大帐內烛火摇曳。贏乐展开李斯派人送来的密信,瞳孔骤然收缩——信中写著:“黄四郎命人在粮草中掺沙,三日后必生譁变。”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將信塞进甲冑內衬。白锐掀帘而入,手中捧著一碗参汤:“我王劳累,先饮了这汤。”
“劳你掛心。”贏乐接过汤碗。
“听说王上要派蒙恬断后?”白锐语气轻缓,“会不会太年轻气盛,不如让...”
“你莫非信不过蒙將军?”贏乐突然抬眼,目光如剑,“还是说...觉得寡人调度有误?”
白锐心中一凛,这才注意到贏乐腰间的定秦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帐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不敢。”白锐后退半步,躬身时看见贏乐甲冑下露出的一角羊皮,眼神微变,“只是粮草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粮草?”贏乐放下汤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廷尉方才送来军报,说三日后必有大雨,你觉得,这雨会不会衝散某些...沙粒?”
白锐浑身一震,终於明白李斯为何突然倒向贏乐。帐外风声骤起,远处传来投石车的轰鸣,他突然想起自己初见贏政时,那个孩子也是这样眼神清亮,却藏著深不见底的潭水。
“臣失察。”他再次叩首,额头触到帐中石板,“愿听我王差遣。”
贏乐看著白锐的背影,想起前世书中的一句话:“权力就像炭火,握得太紧会烫手,放得太松会熄灭。”他摸了摸藏在甲冑里的密信,突然笑了——不管敌人在哪里,都是谁,现在他是君王,君王怒,伏尸百万,且待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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