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局中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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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李自成正在帅帐中来回踱步。

帐外的天色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帐內的气氛比那帐外还要压抑百倍。

李自成负手立於地图前，他已经来来回回地查看了不下数百遍，京城与武昌这两股大明势力將他困在了河北，令他动弹不得。

他期盼著宋献策能带回来个好消息，也期盼著张献忠能够念在二人已经结盟的情面上答应自己的要求。

帐帘在此时被猛地掀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宋献策。

李自成眼中一下子亮了，赶忙询问：“军师！张献忠他他可答应出兵了？”

“什么？明明是我们做了前锋，怎么攻下武昌之后还要立即退出？”

听完宋献策带回来的消息，李自成拍桌而起。

大帐內眾人也是群情激愤

“元帅，这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绝不能答应！”李岩听后也是十分愤怒。

“让我们当炮灰这条件不能同意！

“我们用命把打下来的城，如今却要给別人做嫁衣”

李自成拳头紧攥，脑门上青筋暴起，这下真是欺负到头上了。

不过李自成到没发表什么意见，他到还是冷静，如今这局势逼的他不得不多方考虑。

一边是张献忠的无理条款，一边是即將被朱由检围剿的危机。

孰轻孰重，答案很明显。

不过这话不能由李自成去说，这种事自然就落到了宋献策身上。

“元帅，张献忠的条件虽然不公，但如今我军已处生死存亡之际，元帅务必三思啊。”

宋献策这话算是给了李自成一个台阶，不过李自成倒並不想就此借坡下驴。

“不过，若是答应，我这大顺岂不成了他大西的附庸？”

“说的再难听点，我们岂不成了他张献忠隨意使唤的一条狗？”

“这让我大顺眾多將士会怎么想？”

大殿一阵沉默。

宋献策略微缓了一下，其实这大殿中的將士们哪一个不知道这是个不得不做的选择，只是少一个可以让自己宽心的理由罢了。

“元帅，臣以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古有勾践臥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事跡。”

“如今元帅可比那越王，虽然是寄人篱下，但是厚积薄发。元帅若今日同意了张献忠的条件，虽会引来下面將士的不满，但假以时日，元帅重夺中原大权，所有人都会明白当初元帅的良苦用心的。”

宋献策一番话引经据典，与当下李自成的处境可以说完美契合，尤其是把李自成比作那越王勾践更是深得李自成的心，大殿內的眾人也是纷纷点头。

李自成颇为满意这种说法，这倒显得自己答应了这条件也是迫不得已，而日后自己定能东山再起。

不过李自成倒还是要装一下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辱，我们可以忍，但只要大顺的旗帜还没倒，我们就有机会將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还给张献忠！”

“军师，就依他所说的吧，你即刻安排人通知张献忠，此事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