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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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外。

李自成的大顺军云集於此，灰色的营帐连绵不断。

而中军大帐內，气氛却有些严肃。

李自成正紧锁眉头看著手中一封城內的內应送出来密信。

信上的內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崇禎亲临城头，斩杀闹事千户，重赏守城之兵？”

“还亲率锦衣卫，从各路勛贵处筹得上百万军餉？”

“全城军民一心，日夜修缮城防？”

李自成將信递给了身旁的军师宋献策。

宋献策面容清瘦，下巴上留著一撮山羊鬍。

他看过信后，捻著鬍鬚沉吟道：“此事处处透著诡异。按理说这崇禎小儿早已是冢中枯骨，京城也应是人心惶惶。可如今看来，城內非但没有崩溃，反到更加团结了。”

“哼！”大將刘宗敏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军师就是喜欢长他人志气！依俺看，这都是崇禎小儿在故弄玄虚！什么狗屁皇帝亲临，什么军民一心，都是假的！北京城里的那些当官的和富商比谁都怕死！只要咱们军队一进攻，他们说不定还给咱们亲自开门吶！”

“俺就不信这北京城还能是铁打的不成？明日给俺三万兵马，俺亲自去攻那正阳门！”刘宗敏拍著胸脯，唾沫横飞。

李自成並没有立刻答应，他其实也察觉到，这几日城头的防御明显加强了。

还有大量的百姓，挑著担子、推著车，往城墙上运送东西。

“闯王，不可轻敌。”另一位將领李岩开口了，他与刘宗敏不同，是个素有谋略的儒將。

“北京城毕竟是天下第一坚城，城高墙厚。我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不宜强攻。依末將之见，还是应以围困为主，招降为辅，待时机成熟，这北京城自然不攻自破。”

“放屁！”刘宗敏又猛拍桌子，一只手指著李岩，“什么叫时机成熟？咱们几十万兄弟的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钱？围他个十天半月，咱们自己就先垮了！必须速战速决！”

大帐內，眾將领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强攻，一派主张围困，吵得不可开交。

李自成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不过最终还是被刘宗敏的速战速决说动了。

的確，几十万大军每日的消耗是个天文数字，李自成拖不起。

“好了，都別吵了！”李自成站起身来，帐內瞬间安静下来。

“就依宗敏所言，明日，你率领本部精锐，主攻正阳门。李岩，你率一部佯攻彰义门，切记不可恋战。”

“得令！”刘宗敏大喜过望，跪地领命。

李岩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沉闷的战鼓声便从大顺军的营地里响起，传遍了整个京城。

来了！

正阳门城楼上，李国楨神情凝重地望著城下。

黑压压的敌军，正迅速集结。

不过如今城楼上的气氛，却与几天前截然不同。

士兵们虽然紧张，但眼神里却没有了恐惧，反而带著一丝兴奋。

“兄弟们！还记得陛下是怎么说的吗？”百户长张大牛挥舞著手中的长刀，大声鼓舞著手下的士兵，“一个人头赏银一两！咱多杀几个，回家换几亩好地！”

“杀！”

士兵们用刀柄敲击著城墙，发出整齐而狂热的吶喊。

新组建的“神机新军”三千人以及总兵周遇吉安静地佇立在城楼的后方。

此刻他们全员铁甲，手持著火銃，队列整齐，隨时听候著赵宸的號令。

而赵宸也换上了一副盔甲，站在这三千人的方阵之后。

【御驾亲征？这下真成天子守国门了】

【这把应该可以拼一拼吧，崇禎什么时候打过这种富裕帐】

【说实话，就算发了军餉，搞了新军，时间太短了，能顶住吗？】

【能顶住么？这话你该问李自成去，本来明军的装备就是碾压大顺军的】

“陛下，敌军已向正阳门进发，彰义门、西直门也发现敌军。”李国楨快步走到赵宸身边稟报“待他们再靠近时，便可传令让弓箭手齐射，不必节省箭矢。再让炮手准备，隨时听我號令。”

“遵旨！”

大顺军的攻势很猛，他们显然没有把城头的守军放在眼里，全都叫喊著冲向城楼。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