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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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正阳门城楼的士气，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

士兵们手握著银子，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论著明日如何杀敌领赏。

李国楨走到赵宸身边，跪拜下来：

“陛下，臣一介武夫，颇有愚钝，今日方知何为天子手段，军中士气已脱胎换骨”

“起来吧。”赵宸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陛下。”

“李总督，军餉也只是暂时安抚了这些士兵，但倘若军队实力不济，朕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

“陛下，臣必將带领眾將士们死战到底。”

赵宸摆摆手：

“李总督，大明有你这样的人，朕心甚慰，但打仗並非只靠士兵死战。”

接著话锋一转：

“朕问你，如今城中火器、滚木、礌石等守城之物，储备如何？”

提到这里，李国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回陛下，因为连年战乱，国库空虚，武库也久未修缮，火药多有受潮，士兵所穿甲冑皆破旧不堪。”

这与赵宸所预料的结果差不多，明末贪腐严重，军队战斗力更是不足，不然凭手中的火器大炮，何惧李自成的部队。

【这还不容易，再抄一遍家唄，就专门抄那些勛贵们的家。】

【对，抄一抄什么成国公、定国公的家，包能爆装备的】

【就明朝这些权贵，一排排枪毙可能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下的。】

赵宸眼前一亮。

抄家好啊，即可以提升军队实力，还可以让自己完成任务。

隨即赵宸看向骆养性：

“骆爱卿，锦衣卫遍布京城，可知城中哪些皇亲国戚家中私有军械火器？”

他躬身道：“回陛下，成国公等几家勛贵，蒙太祖恩赐，府中皆有私设的武库，其中兵甲精良，不在京营之下。”

其实最后面那句话，骆养性本不用强调的。

但他这般心思活络的人，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这是又要抄家了。

“很好。”赵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天亮之后，朕要先亲自去一趟成国公府，跟他借点东西用用。”

......

此时北京城內的一处宅邸。

成国公朱纯臣正与定国公徐允禎正於其中设宴对饮。

二人推杯换盏，討论的自然是城外的流寇和宫里那位愈发让人捉摸不透的皇帝。

徐允楨双颊飘红，已有十分醉意：

“咱这位万岁爷今天上午刚抄了魏藻德的家，听说现在又接著去发军餉了，你说他这忙活什么呢。”

朱纯臣醉后更是口出狂言：

“一个毛头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太祖成祖了？”

徐允禎也隨声附和：

“看著吧，他蹦躂不了几天了，李自成一进城，咱们还得开门迎驾，要是再捐点钱，那说不定还能给咱封个一官半爵的呢。”

“哎，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二人再次举杯，他们心中都达成了一项共识——

大明这艘船，马上就要沉了。

而他们自己，早就准备好跳到另一条更结实的大船上去。

至於忠诚？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