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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朱祐樘这个皇帝的態度,显然已经明確。
一旁的王恕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徐溥却已经抢先一步,道。
“回陛下,既然刘阁老和周尚书都是此意,臣等自然並无异议。”
见状,刚刚回京的屠滽也跟著道:“臣附议。”
其他的几个尚书,对这件事本就无可无不可,很快也都隨声附和。
没了奈何之下,王恕也只得不再开口。
於是,这件事便就此定下,朱祐樘这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他这段时间的布局没有白费,经过了这么一遭。
从刚刚发生的事便可看出,他这个新天子在朝中的威望和影响力,已经比之前高了不止一筹。
当然,如果朱祐樘想的话,还可以更进一步做到乾纲独断。
但是目前来讲,暂时没有必要。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朱祐樘虽然经歷过数百年的沧桑轮迴,见识远超在场的这些人,可这並不代表他就是全知全能的,保留让下面的人说话的勇气,还是有必要的。
后宫的事是小事,之所以专门拿出来说,更多的还是试探如今朝臣的態度,既然探清楚了,自然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这段时间下来,朕接到了不少章奏,都是关於传奉官和李孜省一党的。”
“李孜省一党现已捕拿下狱,锦衣卫已经勘审清楚,其犯有结交近侍,伙同梁芳,陈喜等人盗卖內库財物,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等诸般大罪,相关文书已经命人送到了刑部。”
“杜尚书?”
“臣在。”
此时的杜铭倒是没有了之前的老迈之態,动作敏捷的就走到了殿中,跪倒在地。
不过,这番动作,却是叫在场眾人为之一惊。
锦衣卫的文书已经送到刑部了?
他们怎么丝毫的消息都不知晓,怪不得这杜铭刚刚在偏殿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打瞌睡。
这个老傢伙,嘴还真是严。
“文书卿家应该都已经看过了,刑部之意,当如何处置李孜省一党?”
朱祐樘问道,杜铭显然也早有准备,从袖中拿出一本奏章,递了上来,然后开口道。
“回陛下,臣接到文书之后,召集了刑部两位侍郎共同商议,以为李孜省以结交近侍,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当判流放两千里,家產抄没,其党羽邓常恩,赵玉芝,凌中,顾玒,顾经,曾克彰,黄大经等人亦当同罪。”
“梁芳,陈喜等人,因是內宦,刑部不敢擅专,当由陛下亲自处置,另有法王,佛子,国师,禪师,番僧等冒滥升赏,盗窃宫中財物,除抄没家產外,应各有惩处,请陛下御览。”
拋开刑部將消息守的死死的这一点,这个结果,在场眾人还是满意的,李孜省一党在朝多年,权势煊赫,传奉官和各种寺庙道观的滥觴,大半都和她脱不了干係。
现如今只是判了流放,还留了一条性命,已经算是恩宽了。
朱祐樘展开奏章看了一遍,依然没有立刻表明態度,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吏部尚书李裕,问道。
“李卿家,朕听说你和李孜省乃是同族,你觉得如此处置,是否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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