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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进入草庐之后,诸葛亮在正堂招待孙权,请孙权上座,自己坐在了孙权的下首,又令侍童为孙权等人奉上酒水饮料,以表待客之道。
孙权安稳地坐在了上座,待诸葛亮也坐下,这场他期待已久的对话便隨之展开了。
“亮区区山野村夫,无名之辈,承蒙將军厚爱,三次来访,亮不胜惶恐。”
诸葛亮首先开口,拱手行礼,言辞之意,还是向孙权表达歉意。
孙权对此毫不在意,笑著摆了摆手。
“当初齐桓公为见东郭野人,五次往返,如今权来求见大贤,区区三次就得见,可见上天厚爱,正当感激,先生何须惶恐?”
诸葛亮闻言,心下稍安,露出了笑容。
“將军三次来访,亮三次谢罪,虽远不如將军以身犯险之诚心,亦聊表亮之歉意,另,亮区区山野之人,无尺寸之功,何敢称大贤?將军谬讚,亮实不敢当!”
孙权轻轻一笑。
“权在江东,闻先生常以管仲、乐毅自比,管仲乐毅者,古之大贤也,后人多敬仰,而少有自比者,先生为之,如何称不得大贤?”
“將军谬讚,谬讚!”
诸葛亮露出一丝笑意,但並没有否认什么,而是顺势道:“將军折节来访,亮不胜感激,然將军纵横两江、名扬荆襄,实乃少年英杰也,如此英杰,仅仅因为亮自比管仲乐毅便冒险来访,实在是令亮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將军为亮解惑。”
孙权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清甜的饮料。
“权此前留下的书信,先生应该看过了吧?”
“是的。”
诸葛亮轻摇羽扇,点头道:“將军信中所言,与亮梦中相会,畅谈天下大事、古今兴衰,亮惊讶不已,將军难道真的与亮梦中相会吗?”
孙权点了点头。
“十三次,一共十三次,从建安六年开始,一直到上月,次数之多、之频繁,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想要见到先生,与先生谈论此事,以求解惑。”
诸葛亮思虑片刻,缓缓点头。
“当真有如此奇事?素未蒙面之人,却在梦中相会,亮闻所未闻……”
“权也是如此,倍感惊奇,才无论如何都想要见到先生。”
孙权笑道:“如今一见,却有亲切之感,仿佛並非素未蒙面,而是久之未逢的老友,难道,当真是天意使然吗?”
“天意使然吗?”
诸葛亮摇动羽扇,丝丝微风拂过面庞,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关於这件事情,诸葛亮最初得知的时候也非常惊奇,特別他与在孙权身边出仕的胞兄诸葛瑾通信之后,更加惊奇。
诸葛瑾在建安六年出仕孙权,而就在他出仕之后不久,孙权忽然召见诸葛瑾,询问他是否有一个胞弟叫做诸葛亮,表字孔明。
当时诸葛亮刚刚行冠礼不久,孔明这个表字知道的人很少,连名字知道的人也不多,孙权久居江东,常年征战,更不可能知道诸葛亮的名与表字,可他偏偏说了出来。
而后诸葛瑾才知道孙权梦见诸葛亮的事情。
诸葛亮与诸葛瑾通信之后得知此事,左思右想得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顺著歷史局限性,將这件事情归咎於“天意”使然。
自打皇帝成为天子以后,神圣东汉帝国的子民们都把天作为最高信仰,但凡是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便归咎於天意,如此便有了精神寄託,能够说服自己,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皆是如此。
诸葛亮虽然聪慧非常,亦不能免俗。
一句天意使然,足以让他心神激盪,再看向孙权的时候,便莫名觉得这位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討逆將军的容貌变得亲切起来了。
於是诸葛亮也不再兜圈子,准备直入正题。
“无论是否天意使然,將军的心意亮都看到了,亮与將军,或许也在冥冥之中有缘,但是將军三访招揽之意,亮尚且难以回应。”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孙权面不改色,拱手行礼。
“敢问先生为何不能回应?难道是权诚心不足吗?”
诸葛亮连连摇头。
“不是將军的问题,是亮自己的问题,將军纵横两江、名扬荆襄,所向披靡,乃天下人所皆知的豪杰,必然成就大业,亮不过区区一山野村夫,如何配得上將军的宏图伟业呢?
且將军麾下人才济济,文有张子布,武有周公瑾,此皆大才,足以辅佐將军成就一番伟业,又如何需要亮这般的山野之人辅佐呢?是以,亮不是不能回应,而是不敢回应。”
孙权缓缓摇了摇头。
“先生,如果权只属意於扬州一隅之地,只想著割据一方而保一方太平,那权確实不会三次来访,但是权並不是仅仅只属意於扬州这一隅之地,荆襄之地,权势在必得,中原之地,权亦欲进取!”
孙权袒露自己的志向,诸葛亮闻言,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不由得转移向了陆议、胡综和朱然。
方才面色如常的陆议等人也感到有些意外,纷纷看向了孙权。
孙权作为扬州的实际统治者,一言一行都不是儿戏,说出来,就必然要做到,否则就是言而无信,绝非人主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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